師久久早就親耳聽卻衍說過這句話了，并不覺得意外，可是卻衍能不見她，她卻非見卻衍不可。
“我會等到他見我為止，勞煩你再通傳一聲。”
玉春見她态度堅決，隻能認命的又去了一趟，再回來的時候滿臉都寫着愁苦：“皇上說，他知道您為什麼想見他，也知道你要說什麼，他讓您免開尊口，他不聽。”
不聽……
師久久渾身緊繃：“所以，他是真的什麼都知道，還要一意孤行……他明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，也不管不顧是嗎？！”
一聲聲質問敲在玉春心頭，他欲哭無淚，他哪裡知道？
他就是個小太監，來傳話的。
“姑姑，您别為難奴才了，皇上要是想見您，肯定會來的。”
可師久久怕的就是他永遠都不想見自己了。
一面為她傾其所有，一面卻又再也不想見她了。
雖然那隻是一個念頭，可浮現在腦海裡的時候，還是狠狠揪扯了師久久的心髒一下，連帶着腹腔的痛楚都劇烈了起來。
她臉色瞬間蒼白如紙，伏在桌子上沒了聲音。
玉春吓了一跳：“姑姑，你怎麼了？”
他一連問了幾遍，見師久久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當即有些慌了：“姑姑你等着，奴才這就去找太醫。”
可這時候滿龍船的太醫都在龍居裡，他要想請人隻能去樓上，他顧不得其他，撒腿往頂樓跑，彼時卻衍正在安撫朝臣。
繼船上大規模遇刺之後，皇帝受傷昏迷，現在王窦舒三家又被禁軍監察，一副刺殺和他們有關系的樣子，龍船上已經人心惶惶。
可先前矛頭對準師久久的時候他們群情激奮，步步緊逼，現在輪到三大世家了，他們卻又忽然善解人意了起來，竟再沒提過一次“公道”，更不曾和之前似的靜坐示威。
卻衍也沒有計較，軟言安撫幾句就将朝臣遣了下去。
玉春連忙進去：“皇上，師久久姑姑她……”
卻衍咳了一聲，昏睡了足足十二個時辰後，他臉色看着倒是比之前要好了些，隻是仍舊是蒼白脆弱的，連咳嗽都有氣無力。
“不管她說什麼朕都不會見她，讓她死了那條心，老實呆着吧。”
“奴才這麼說了，但是她好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