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萬一！”，
卻衍擡手将折子狠狠砸在地上：“她既然不肯顧朕的死活，朕也沒必要在意她的生死，喜歡餓就讓她餓着吧，餓到她認清楚自己的處境為止，朕隻當不知道。”
鐘白張了張嘴，他看得出來卻衍還在氣頭上，話說得難免冷酷無情了些，可是——
“皇上，她現在看起來不大好，您……”
“朕說了，朕不管她！”他狠狠錘了下桌子，“餓兩天又死不了人，她難道會蠢到真的餓死自己嗎？下去！”
“可……”
“出去！”
見他态度堅決，鐘白不敢多言，隻能歎了口氣退了下去，心裡卻還想着逮個機會再勸勸卻衍，可龍居的門剛關上，裡頭就是一陣悶響，是卻衍在砸東西，不知道砸了些什麼，連門都險些被砸開。
他聽着那動靜隻覺得頭皮發麻，原本的打算不自覺散了，他還是去勸勸師久久吧，至少她不會罰自己背書。
他灰溜溜地走了，孟于方卻被動靜驚動，連忙端着參茶自耳房裡出來：“皇上息怒，您現在不能動氣。”
“朕怕是氣死了她才高興！”卻衍爆喝一聲，氣得渾身哆嗦，“又來脅迫朕，又拿她自己來脅迫朕！她明知道朕還在意她，就非要往朕心裡紮刀子……朕真想剖開她的心看看，到底是什麼做的！”
孟于方歎了口氣：“皇上息怒，這次您不理會，想必她就得着教訓了，以後必然不會再如此放肆。”
卻衍冷冷哼了一聲，看似是贊同，卻許久都沒再開口，隻有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。
孟于方将參茶端了過來：“皇上淩晨時候驚醒再沒能入睡，喝杯參茶養養神吧。”
卻衍擡手接過，抵在唇邊卻又沒喝，隻垂眼看着茶盞裡自己的影子，神情肉眼可見的平靜了下來，半晌後他将茶盞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：“孟于方，你挨過餓嗎？”
“宮裡人哪能沒挨餓呢？做錯了事主子總要罰的，挨餓是常有的事兒。”
卻衍垂下眼睛，語氣發沉：“朕也挨過，很難受，尤其是冬天……”
孟于方有些猜不準他的意思，不敢胡亂言語，隻能順着話頭往不緊要的地方說：“誰說不是呢，好在皇上您寬仁，奴才打從跟了您，可就沒挨過餓了，不時還能得到恩典賞賜，連太醫都給奴才開過藥膳的方子……”
聽着他感恩戴德，卻衍臉上卻毫無波瀾，他摩挲着參茶的杯沿，許久後認命地歎了口氣：“你去一趟吧，有什麼話就讓她告訴你。”
孟于方連忙應聲，轉身就要走，卻又被卻衍喊住了。
“你告訴她，下不為例，别再試圖挑釁朕的底線，否則，她一定會後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