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并不言語,目光卻直直地看了過來,看得廖扶傷逐漸頭皮發麻。
“下去吧。”
許久後卻衍才撂下了這三個字,擡腳出了内殿。
廖扶傷卻在原地呆住了,這什麼意思啊?
他茫然地出了乾元宮,身後有人追了上來,鐘白二話不說往他手裡塞了個錢袋子。
廖扶傷吓了一跳:“鐘統領這是幹什麼?有話直說就是。”
鐘白有些為難:“我是想請你去看一個人,我始終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廖扶傷一聽就明白了:“你是說幽微殿……”
“噓!”
鐘白多少都有些心虛,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,可他心裡卻總有個疙瘩。
“你是太醫,去哪裡都不顯眼,你就替我去看看,要是她沒事我也就安心了。”
他說着又掏出一個錢袋子來,“都給你吧,之前她對你有些無禮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廖扶傷将荷包和錢袋子都給他還了回去:“統領不必如此,姑姑本就是我的病人,我理應對她負責,今日天色已晚,我明日就去。”
鐘白連忙抱拳道謝:“多謝你了,你幫我這一回,以後我掏心窩子對你,給你喂飯把尿都成。”
廖扶傷哭笑不得,這是感激人呢還是咒人呢?
他正要擠兌兩句,冷不丁瞧見路過的宮人都在打量他們,目光頗有些古怪,他頓覺丢人,也顧不上再說什麼,遮着頭臉灰溜溜地跑了。
其實他對師久久的身體始終持有疑問,這些日子以來也一直堅持不懈地翻找醫書,好不容易才找到點頭緒,可那書卻尋不到下半冊,他回了住宅又翻找起來,卻是一找就到了第二天中午。
他唬了一跳,再不敢耽誤時間,匆忙換了衣裳進宮,等幽微殿出現在眼前時已經到了未時。
一支紙鸢悠悠然自院牆中飄了出來,廖扶傷不由駐足,還有心情放風筝,師久久姑姑可能真的沒有大礙吧。
他放下了一半心,正要走近,卻瞧見另一支風筝自旁的宮苑也升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