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
王惜奴被迫停了下來,看着面前攔路的窦安康,臉色變得很不好看。
窦安康也并不與她客氣:“皇上有旨,任何人不得擅入幽微殿,順妃,你明目張膽的抗旨,莫非以為身懷龍嗣,本宮就不敢罰你?”
王惜奴神情越發陰郁,她本就在師久久那裡受了驚吓,現在還心神未定,現在又被良妃以身份壓人——她的确是複了妃位,可良妃拿着掌宮權,位份再怎麼一樣也是高了她一等——她被氣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,肚子甚至隐隐作痛。
她不得不擡手摸了兩下,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,忍一忍吧,等她的孩子登基了,她做了太後,到時候想怎麼處置這些人都可以!
她心裡發了會狠,終于壓下了火氣,含笑開口:“妹妹誤會了,本宮不過是想起來和師久久姑姑還有些舊情,所以給她送了些尋常用得到的東西而已。”
窦安康冷笑一聲,語氣裡都是輕蔑:“你?你一入宮便反咬了她一口,她如何會與你這種毒蛇有交情?”
順妃被罵得有些惱,當初的事她哪裡有錯?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她不過是抓住機會想一石二鳥罷了。
可現在她一心隻想趕緊擺脫窦安康好回去看大夫,所以懶得辯解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,總覺得身上已經開始癢了,她不自覺撓了撓,卻是越撓越癢。
她語氣不自覺急躁起來:“不管交情是真是假,反正本宮對她并無惡意,這點皇上也是知道的,你要是非要不依不饒,拿着這種小事來為難本宮,那本宮也隻好去告訴皇上,你故意為難皇嗣,看他怎麼說。”
“你!”
窦安康着實被氣到了,卻衍本不該是王惜奴的靠山的,可現在卻……
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,奶嬷嬷連忙給她順了順後背,一連聲的勸她息怒。
王惜奴一哂,心裡多少有些痛快,當初她們四人一同進宮,唯有她飽受苛待,如今終于揚眉吐氣了,雖然明知道自己危險,她卻控制不住的想多看一看窦安康的狼狽模樣。
“順妃娘娘怎麼還在這裡?嫔妾方才瞧見玉春公公黑着臉往含章殿去了,莫不是尋不到人所以着急了?”
惠嫔的聲音幽幽傳過來,一句話瞬間說得順妃瞬間僵住,她就知道自己去幽微殿的事會被卻衍知道,可是這也太快了……卻衍,你竟是半分都不顧及我的顔面和心情嗎?
她頗有些自憐,可好在她早有準備,根本不畏懼卻衍的責問。
她定了定神,故作輕松:“玉春去有什麼打緊?皇上哪日不得遣人去探望本宮?倒是你們,有日子沒見皇上了吧?”
她說着假笑起來:“放心吧,回頭本宮得了空,一定會替二位妹妹說好話的,好歹也讓皇上去瞧瞧你們。”
良妃懶得理她,扭開頭當作沒看見。
惠嫔反而屈膝一禮:“如此,就多謝娘娘了……嫔妾也盼着能如同娘娘一般,母憑子貴。”
她話說得平和,語氣也不見異樣,可不知為何,王惜奴聽見最後那四個字時,心頭卻莫名一跳,這女人莫非知道了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