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顔色過于刺目，舒懿一愣，她陡然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，慌亂地扔了手裡的簪子，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卻衍的傷口，又看看自己的手，她傷了卻衍？
她竟然真的傷了他……
“阿衍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她下意識上前想為卻衍擦拭，然而卻衍卻退了一步。
“沒關系，”他擡手擦了下傷口，瞧見滿手都是血的時候，眼神徹底暗了下去，他輕輕合了下眼睛，“就當兩清了。”
兩清？什麼兩清？
巨大的恐慌湧上來，舒懿心亂如麻，她沒聽懂卻衍的話，卻有一種莫名的預感，要是再不說點什麼，她會後悔的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剛才……”
“噓~”
卻衍食指輕抵住嘴唇，不肯再給她解釋的機會：“我會讓人送你出城，再也不要回來了，不然不止宋漢文要死，宋平也要死。”
舒懿夫人僵住。
“派人送她出城，”卻衍仿佛沒看見她的失态，淡淡吩咐了暗吏一聲，随手寫下了一封密旨遞過去，“你去一趟這裡。”
暗吏連忙應聲，出門喊了個人過來，兩人站在宮門口候着裡頭的人出來。
舒懿卻遲遲不肯動彈，卻衍像是這才想起來她還在，擡眼看了過來：“夫人還有事嗎？夜深了，朕該歇着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舒懿也不知道自己繼續留在這裡幹什麼，明明再留下去也救不了宋漢文，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，還不如去找舒敕想想别的辦法。
可她再怎麼清楚，也還是不想走，先前那股莫名湧上來的恐慌還在，攪得她心神不甯，仿佛隻有留下才能得到片刻安甯。
卻衍卻再次沉默了下去，片刻後才低笑一聲：“罷了，就當是送别禮吧，來人，帶她去趟天牢，和宋漢文道别。”
舒懿又是一愣，她還能再見宋漢文一面？
想起家裡還在等着自己回去報信的宋平，舒懿也顧不上自己心裡那點不知來處的慌亂，匆忙擡腳出了門。
等腳步聲徹底遠去，卻衍才起身關上了内殿的門，在床榻邊上坐了下來，伏下身無聲地将人擁進了懷裡。
師久久，我又想食言了。
當初說好了等你的毒醫好了就送你走，可我現在不想讓你走了，你再多陪我一陣子好不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