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參湯。”
大夫連忙開口，那姑娘立刻上前，将參湯喂進了卻衍嘴裡，可惜他不肯吞咽，喂進去的幾口都吐了出來。
師濟白着臉上前，一把捏開了他的下巴：“你給我喝下去，你不能這麼窩囊，你别讓阿久看不起你！”
他接過湯碗，怼在卻衍嘴邊，生生給他灌了下去。
父女兩人都被他的粗暴吓壞了，後退幾步躲在角落裡縮成了一團，這可是皇帝啊，這個人想幹什麼？
師濟卻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，他隻知道卻衍不能死，不然百年之後他沒有臉去見師久久，他也沒辦法原諒自己最後是那麼對他的。
“你給我咽下去！”
他低吼一聲，用力擡起卻衍的下巴，仍舊有液體自他嘴角淌出來，可那喉結到底也還是動了兩下，有參湯被灌進去了。
師濟險些喜極而泣，眼前又糊了：“對，喝下去，你要活下去，帶着阿久那份，一起活下去……”
他慢慢又喂了他兩口，直到大夫說差不多了他才作罷：“他什麼時候能醒？”
大夫有些拿不準：“這個不好說……”
師濟的目光陡然淩厲，大夫忙不疊解釋：“真的不好說，但是他悲痛過度才會有這一口瘀血堵住了心竅，現在瘀血已除，又有參湯吊氣，應當無妨，等他願意醒的時候就能醒了。”
師濟這才松了口氣，卻在下一瞬腿軟的跌坐在了地上，他擡手遮住眼睛，聲音嘶啞下去：“你們兩個……”
他明明是來救人的，卻險些将兩個人都送走，你們竟是真的絲毫不顧及旁人。
說走就走，我們算什麼……我們這些親人算什麼……
他狠狠擦了擦濕潤的眼睛，現在還不是悲痛的時候，他還得去把師久久帶回來。
他回頭看了一眼卻衍，輕輕在他胸口拍了兩下：“我去帶她回來，你好好等着。”
話音落下，他扭頭看向大夫：“他的身份我不說你也知道，照顧好他……”
他自懷裡掏出個錢袋子扔了過去，大夫連忙接住，點頭哈腰地道謝，可下一瞬耳邊就是一聲巨響，師濟拍碎了一張桌子。
父女兩人驚恐地叫了起來，在這份嘈雜裡他說完了後半句，“若是有一絲纰漏，你便如同此物。”
大夫再不敢言語，他也沒有回頭，擡腳匆匆往師家去，到了梅林裡頭卻不見師久久的影子，他有些懵了，莫不是祁硯将人送到了别的地方？
“祁硯？你在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