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吳王，”卻衍斟酌着開口，“他到底是真是假？”
“楚鎮将人看得很嚴，身邊護衛數百人，臣派了幾波人去打探，但是沒有人活着回來，看這麼緊張的樣子，不像是假的。”
卻衍眼神陰鸷下去，想起來那天得知吳王沒死時師久久的神情，不管這人是真是假，就憑他讓師久久那麼不舒服，他就不會允許他活着。
“下去吧，這陣子好生歇着，不過月餘，就要再有一場苦戰了。”
“臣，求之不得。”
鐘青用力一抱拳，躬身退了下去。
卻衍靠在門上沒動，腦子裡都是這些年得來的消息，王家暗中的動作他都知道，想收拾不難，隻是他收拾了一個，楚鎮還會再扶持一個，倒不如就留着王家，大家都省心，但現在好像差不多可以收網了。
那就先拿順妃，再逼一把王家吧，讓他們把能吐的東西都吐出來才好。
“來人。”
孟于方在柱子後頭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頭：“皇上，老奴能進來嗎？”
卻衍看都沒看他，摘了手上的扳指就扔了過去，孟于方一把接進懷裡，笑的見牙不見眼：“謝皇上賞。”
“老潑皮……”
卻衍啧了一聲，“那人也關了許久了，該讓他去王家透透氣了。”
孟于方頓了頓才反應過來，卻衍口中的那人是王家的那個家奴，當初順妃穢亂宮闱的事沒幾個人知道，他雖然有所耳聞，卻一直不敢相信，現在聽卻衍這樣的吩咐，才敢笃定，原來真的有人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。
他不敢怠慢，連忙喊了個心腹去傳話，這一宿王家鬧騰得厲害，說是出了個賊，大半夜燈火通明地找人，可最後卻沒尋到那賊的蹤迹，京都司上門詢問可要報官，對方卻連聲拒絕，對丢了什麼東西也是諱莫如深，然後天一亮，王夫人就忙不疊遞了牌子進宮去見順妃。
但那是後話了，眼下卻衍能看見的，隻有師久久屋子裡剛剛熄滅的燈火。
“昨天剛鬧了蛇，你說她睡得着嗎？”
他瞥了眼孟于方，暗示的意思十分明顯，孟于方哭笑不得，明明是你自己想去，非得讓旁人開口，這話計算真從旁人嘴裡說出來了，付姑娘那麼聰明，難道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？
可皇帝都做到這個份上了，他這個做奴才的還能怎麼樣呢？
“老奴覺得睡不着，那蛇多吓人啊，這付姑娘也就是性子要強才不說，現在指不定正發抖呢。”
“朕也覺得是，”卻衍做作地咳了一聲，“那隻能委屈朕去陪陪她了。”
孟于方賠笑附和一聲，還以為皇帝能多裝模作樣一會兒，沒想到話音落下人就走了，越走越快，最後幾乎要跑起來。
孟于方：“……”
做戲就不能做個全套嗎？
看看這上趕着的樣子，哎呦呦，不忍直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