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春就在邊上,聞言立刻就去了。
卻衍不以為意:“不用那麼麻煩。”
“還是當心些得好,”師久久笑得溫柔,“龍體金貴,萬一病了我可要心疼了。”
卻衍一看她那笑,腦子頓時有些迷糊,稀裡糊塗的就跟着進了龍攆,孟于方連忙将車門關上,不多時一聲悶哼就從裡頭傳了出來。
“還穿不穿?”
“……那是嶽母給我做的……”
“還穿不穿?”
師久久語氣放慢,語調拉長,壓迫感卻更重,孟于方隻是在龍攆外頭聽着都有些不敢說話,但卻衍顯然不同常人,還在嘴硬:“你剛才說讓我穿的……”
“我不那麼說你肯進來?你看看你身上都汗濕成什麼樣子了?”
“我要穿……嗷……你謀殺親夫啊?”
玉春火急火燎地帶着衣裳和熱水趕了過來,剛一靠近就聽見了裡頭的慘叫,頓時臉色一變,張嘴就要喊人,卻被孟于方一把捂住了嘴。
“别多嘴。”
玉春神情有些驚懼:“可奴才聽着像是皇上在叫啊。”
“你聽錯了,誰敢動皇上?”
玉春滿臉茫然,是嗎?
龍攆晃蕩了足有一刻鐘才消停下來,玉春豎起耳朵,隻聽見皇帝有氣無力的聲音說了一句話,他隻聽清了幾個字,說的是不穿就不穿。
話音落下龍攆裡才響起另一道聲音:“熱水和衣裳到了嗎?”
玉春回神,忙不疊答應了一聲,将東西放在了車轅上,不多時師久久便将東西拿了進去,透過車門開合的縫隙,他看見皇帝仰面癱在龍攆裡,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。
“擡手……翻個身。”
師久久關上車門,仔細清理卻衍的身體,等擦拭幹淨才給他換了新的裡衣和外袍,又給他系了護膝:“行了,騎馬去吧。”
卻衍默默翻了個身背對着她,隻當是沒聽見,師久久看得心癢,俯身就壓在了他身上:“惱了?”
卻衍張了張嘴,正要開口,銮駕忽然停了,孟于方的聲音隔着車門響起來:“皇上,師侯率千門關守将來迎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