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了？”
她抓住了男人抱着她的手，柔聲開口。
卻衍沒言語，隻在她頸側蹭了蹭，師久久卻仍舊懂了，他應該很高興。
她歪着頭蹭着男人的額角，兩人無聲地擁抱，直到下人送了熱水進來才分開，卻衍捏了下她的耳垂，仿佛下了極大決心似的開口：“你先回去吧，明天早上我再去找你。”
師久久一呆，連孟于方都詫異地擡頭看了過來，天上是下紅雨了嗎？卻衍這個粘人精竟然主動開口讓師久久離開，真是太新鮮了。
師久久捏了捏他的臉：“皇帝陛下，現在才想起來講究這個，是不是太晚了些。”
卻衍自然也知道，但他能怎麼辦呢？即便全天下都知道他們無名無分地在一起了那麼多年，可在師家，他該有的禮數也還是要有的。
明知道那毫無用處，可師久久還是配合了他，隻臨走前拿走了一隻小老虎，當着卻衍的面将那隻小老虎從耳朵尖摸到了尾巴梢，卻衍莫名就生出了一股被調戲的錯覺，等人走了他才動了下身體，後知後覺地燥熱了起來。
他将另一隻老虎拿起來捏了兩下，随即一口咬掉了老虎的屁股，甜而不膩的豆沙充斥在口腔裡，他低頭笑了一聲，将那隻老虎都給吃了進去。
師久久卻沒舍下口，出了院子盯着那小老虎看了好一會兒才拿着帕子包了起來，擡腳往自己的院子去，師濟在不遠處候着，見她來晃了晃手裡的燈籠，眼底的神情也緩和了幾分。
“還算他知道禮數，沒死乞白賴的非要你留下。”
師久久膝蓋有點疼，隐約覺得死乞白賴這四個字像是在說她，若是卻衍今天不提讓她離開，她今天大約就要和他縮在一起了。
但這點細微的情緒變化師濟并沒有察覺，他轉身為師久久引路，一看就是有話要說的樣子。
“兄長有話要問我？”
師濟腳步這才頓了下：“确實有些困惑，我想了想，還是覺得那位井姑娘與你這般像，又出現在你身邊有些古怪，她的來路你可查過？”
師久久就知道他沒那麼好騙，想來父親母親也有所懷疑。
“說來話長，這位井姑娘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極細微的踩踏聲響起，師濟眼神瞬間一變：“來人，有刺客！”
千門關距離蠻部已經極近，早在之前師久久就和卻衍商量過，豐州和千門關内必定都有奸細，可他們實在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大膽，竟然敢夜襲。
“皇上那裡……”
師久久下意識轉身往回看，可很快就收回了目光，師家的院子看着大同小異，即便刺客來了也未必知道卻衍住在哪裡，反倒是她這一回去像是給人指了路一樣。
“躲在我身後。”
師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，并沒有要找地方躲避的意思，反正剛才那一聲肯定有人聽見了，隻要在人聚集過來之前護住師久久就好。
話雖如此，他心裡卻充斥着後怕，若是他今天沒有生了疑跑來尋師久久，就這麼讓她一個人回去……
府裡的戒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竟然讓人無聲無息地闖到後院裡來！
他氣得直咬牙，可很快就顧不上了，因為那刺客發現自己的意圖被察覺了之後便不再遮掩，當即露出身形朝他撲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