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衍又看了一眼院子,這才跟着她轉身,有些納悶地開口:“師家有喝壓驚湯的習慣,你怎麼也不說?以往做噩夢了嗎?”
師久久哭笑不得:“你覺得我與兄長像是會被這種事情吓到的人嗎?我們七八歲上就不想喝了,父親一向是幫着我們瞞着母親的。”
卻衍不贊同的看過來:“好歹是嶽母的心意。”
師久久臉一苦:“可是真的不好喝。”
卻衍既有些憐惜她不好喝也得喝,又有些替師母生氣,一腔好意就這麼被糟蹋了。
“待會兒我會喝的。”
卻衍這才滿意,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師久久的院子,卻衍這還是第一次瞧見她在這千門關的住處,院子不大,看得出來用心,匾額上寫着“安甯”二字,用意也很明顯。
師久久擡手推開了院門:“唐姑娘,井姑娘,你們沒事吧?”
聽見她的聲音井若雲連忙開了門,用力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,唐停在寫醫書,聞言頭都沒擡:“人都沒進來,能有什麼事?”
師久久有些無奈:“你可知道來的人是誰?”
唐停細細在書冊上勾勒出藥草圖案,等最後一筆落下,她提筆寫上王提子三個字,又吹幹了墨迹這才側頭看過來:“聽你這語氣,來的是個大人物啊。”
“逆賊首犯,楚鎮。”
唐停臉色微微一變:“是他?”
師久久有些意外,唐停這人對旁人不怎麼上心,這一聽名字就變了臉色的情況,實在是屈指可數。
“怎麼,你認識?”
唐停幽幽歎了口氣:“當年在青州當響馬的時候,劫過他的糧草,傷亡慘重啊。”
師久久臉色一僵,連忙看了眼卻衍,卻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,側頭往外面一瞧,才發現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閨房,正大搖大擺的在裡頭晃蕩。
她松了口氣,可目光看向唐停時卻再次凝重起來:“你怎麼什麼都敢幹?朝廷的糧草你也劫?”
“大小姐,”唐停歎了口氣,“我那麼多口子人呢,要活命啊。”
“你就不能先去搶舒家嗎?”
唐停眨了下眼睛:“你猜我當初給你找藥的時候,舒家為什麼一直死咬着我不放?”
師久久無言以對,也不再和她掰扯這個問題,真說起來,她其實也不覺得唐停有多錯,反正當初朝廷撥的糧草,養的都是楚鎮自己的人,還不如拿去喂養百姓,隻是聽起來太過膽大,太過冒險了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