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摸了下師久久眼底的青影：“昨天晚上就沒睡好？”
他似是想到了什麼，眼神陰鸷下去，是不是因為離吳王越來越近，才讓師久久這般失态？
當年的事究竟有什麼内情……
他知道師久久不願意說，沒有貿然開口，隻将人攏進懷裡，無聲地安撫。
師久久卻擡頭看過來：“蠻部應該有清明司的人吧？可能借我兩個？”
卻衍蹙眉：“什麼叫借？大周的一切都是你的。”
師久久知道他這話說得真心，可分寸這種事還是要有的，動用朝廷的人，若是招呼都不打一聲，說不得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。
“總之給我兩個人，我有用處。”
“好，”卻衍答應得痛快，“清明司跟着的誰？”
“回皇上，”孟于方連忙開口，“是副使鄭寅。”
清明司一司正，三副使，薛京在滇南沒了音信後，在他身邊聽差的就變成了副使，隻是卻衍不大習慣旁人，所以來往消息大都是孟于方在傳達。
“傳過來。”
孟于方應了一聲，不多時便将人帶上了龍辇，卻衍看向師久久：“你要他做什麼，吩咐就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地面忽然顫動起來，這動靜不同尋常，先前又有山崩的前車之鑒，卻衍一把抓住師久久的手，警惕地看向窗外：“怎麼回事？”
鐘青催馬過來：“皇上，逆賊攻城了！”
他們還沒到豐州就聽見了動靜，可見這次攻城聲勢浩大，還選在了這個時候……
卻衍總算知道為什麼一路上會遇見那麼多被劫掠過的村莊了，原來是卻時給他的“見面禮”。
他冷笑一聲，好啊，既然這般迫不及待，那他就去會一會。
“來人，取盔甲來。”
鐘青連忙阻攔：“不可，對方此舉說不得就是要引皇上您出去，君子不立危牆，您還是不要涉險……”
“别啰嗦。”
卻衍打斷了他，卻時鬧出這麼大動靜來，那前面攻城的必然也是他，鐘青說的不無道理，對方的确有可能是要引他出去，但沒關系，卻時不可能是他的對手。
這一仗他不光要去，還要赢。
他回頭看向師久久，不知道這次運氣夠不夠好，能讓他直接把卻時的頭顱帶回來。
師久久看出了他眼底的戰意，她素來在人前維護他的顔面，見他心意已決自然不會阻攔，親手為他換了衣裳，系好盔甲，指腹又拂過他領口的胖老虎：“小心些，我等你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