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天看着秃子,眉頭輕皺:“不是,你到底啥意思啊?”
“沒啥意思啊,我就問你,你是不是真的能捧袁克當這個家?”
“我不說了嘛,他要當就當呗,那我還能咋捧,直接跪下喊皇上萬歲啊?”張天低頭掏出煙盒:“這個公司啊,不管是老袁在的時候,還是小袁要接班,那你都是最紅的人。所以你同意就行了,不用問我啥意見。”
秃子也許是真喝多了,也許是想起了曾經哥幾個在一塊的情誼,所以眼圈略微泛紅的說道:“天兒,沒有老袁,咱們這幫人都起不來。現如今,你我不光吃飽了,而且都不怎麼缺錢了,所以我真是不希望,在這個節骨眼,咱們這群老人因為一點利益,而鬧的急頭白臉的,你明白嗎?”
張天點燃香煙,扭頭看着窗外說道:“秃子,我問你一句話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永東是不是咱兄弟?”
“……!”秃子聞聲無言。
“那我再問你,如果對面要提出換我張天,那老袁會不會讓我去?”張天吸着煙又問。
“這不一樣。”秃子瞪着眼珠子吼道:“永東去之前,我就跟他說了,隻要對面一漏,我和老袁拿命都會把他拼回來。這麼多年了,你啥時候見過老袁自己出面辦事兒?而且,他讓永東去是為了啥啊,不也是為了公司考慮嗎?如果是你,你能怎麼選?”
“我不是老袁,但他确實讓永東去了。”張天站起身:“現在他人沒了,我不說這事兒是錯是對,但大家心裡确實也不太舒服。”
秃子看着張天,心裡突然明白過來一個道理:或許人和人交好,可能就是一個眼神對上了的問題,但人和人要鬧掰,往往可以找出一百個理由。
“老袁在的時候,我就已經很少在公司說話了。”張天吸着煙,再次補充道:“以後有啥事兒,你和小克商量着來吧,我不多問。”
秃子斟酌半晌,低着頭回應道:“小天,你哪怕就是要走……咱們也和和氣氣的。”
張天一愣:“呵呵,你想多了。”
“嗯,希望是我想多了。”
“行了,你也累好幾天了,自己休息一會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張天笑着扔下一句,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。
秃子坐在椅子上,動作僵硬的拿起了煙盒。
“吱嘎!”
小屋休息室的門開,袁克邁步走出來,輕聲說了一句:“哥,你覺得我說錯了嗎?”
“唉。”
秃子摸着打火機應道:“這沒錢的時候,也沒有這麼多爛事兒啊。”
……
車上。
張天手裡攥着電話,輕聲問了一句:“你确定嗎?”
“确定,被抓的是劉春,老三已經躲起來了。”電話内的人言之鑿鑿的回應着。
張天斟酌半晌,低頭掃了一眼手表說道:“幫我訂一張去奉北的車票,今晚就走。”
“好。”
“就咱身邊的幾個人去,其他人誰都别告訴。”張天囑咐了一句。
“我清楚。”對方點頭應道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