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呗。”朱偉點頭:“那劉寶臣正天天琢磨咋找咱麻煩呢,這一下正好撞槍口上了。”
秦禹掏出電子煙,吸了一口問道:“人呢?”
“在刑訊室審着呢呗。”朱偉低頭應道:“如果劉寶臣不知道這案子,那是個人都得給咱點面子,讓咱進去交代幾句。可偏偏這事兒撞上他了,我也沒辦法主動過去見大牙他們啊。不然他怼我兩句,咱也下不來台啊。”
“是呗。”秦禹拿着電子煙,輕聲跟朱偉商量:“要不然,我去找找老文,跟他說點軟話,讓他擡擡手?”
“文永剛來警司,就是上面派來扼制咱老李的,你覺得他能給你這個面子嗎?”朱偉低聲回道:“以前我就聽說,他被調到警署,就是袁華出錢幫他辦的。說白了,人家和對面是穿一條褲子的,你明白嗎?”
秦禹斟酌半晌,皺眉應道:“不是,他一個堂堂副司長,還至于在這點小細節上擺弄我嗎?不可能吧,不然也有點太小家子氣了!”
“不好說。”朱偉搖頭應道:“不過這事兒你也就隻能找他了,因為今天你和劉寶臣就差動手幹架了,你找他啊,估計兩句話不對付就得掏槍。”
“那我找文永剛試試?說點軟話呗!”
“你要不找他,就去問問老李。”朱偉給出了一個最沒辦法的辦法。
秦禹聽到這話搖頭:“拉倒吧,咱又不是沒斷奶的孩子,有個屁大點事兒就找老李,那不成廢物了?”
“呵呵,那你去呗,不然咋整。”
“唉,我真是服了。”秦禹很不情願的罵道:“我剛一回來,這個小崽子就給我找事兒,還TM的得讓我求最不願意求的人。”
“你兒子嘛,那有啥辦法。”
“滾!”秦禹罵了一聲,邁步就奔着樓上走去。
……
文永剛是剛調回來的,暫時手頭的事兒比較多,所以這個點了也沒有下班回家。
秦禹站在辦公區掃了一眼,見到他室内還亮着燈,猶豫了好半天才走過去,伸手敲了敲門。
過了一小會,屋内有喊聲傳出:“進!”
秦禹喘息一聲,頓時滿臉堆笑的推開了門:“司長,忙着呢?”
“啊,是小秦啊。”文永剛習慣性的甩了甩他那貼了兩層假發的劉海,輕點着頭招呼道:“進來吧。”
“呵呵,這麼晚還沒下班,司長真是表率啊。”秦禹自己都惡心的捧了一句。
文永剛矜持的喝了口水,笑着問了一句:“我聽說你休假啊,咋這麼晚又回單位了?”
“可别提了。”秦禹歎息一聲,表情無奈的說道:“這不是嘛,我前段時間領養了一個孩子,腦袋一熱就在街面上拿刀給人砍了。哎,這事兒我還不能不管,所以就回單位來了,想讓您幫忙給劉隊打個招呼。咱們做錯事兒了,肯定該認就認,該賠錢就賠錢,但孩子太小,能别拘就别拘了。畢竟咱們松江也沒個正式的未成年羁押單位,你給他扔監獄去,那小孩這一輩子都完了。”
“啊,你說的這個小孩,是不是跟幾個女的一塊抓回來的?”文永剛問。
“對,對,就是他們。”秦禹點頭。
文永剛聞聲再次甩了甩劉海,臉色突然變得嚴肅:“小秦啊,說到這個事兒,我就不得不說你兩句了。”
“啊,您說。”
“既然這個孩子跟你有關系,那你就應該采取親屬規避的原則,正常回避案件,而不是應該來找我走後門。你這麼幹,影響很不好啊。”文永剛插手看着秦禹,目光略有些陰郁:“而且,你領養的這個孩子,有九區的居留權嗎?是通過正當福利單位領取的嗎?”
秦禹聽到這話,心裡瞬間明白過來,文永剛不光知道這個案子,而且劉寶臣應該還跟他說了很多細節,不然他不會這麼問問題。
“小秦,我們是警務系統的執法人員,是松江人人可以看見的公平秤啊。”文永剛繼續教訓道:“你凡事兒都想找關系,走後門的作風,可能注定是走不長的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