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萬。”
“多少?八萬?!”秃子表情驚愕:“咋地,那八萬塊錢上面印他頭像啊?這TM不是神經病嗎,八萬塊錢的矛盾,還至于整出人命?”
“不是錢的事兒,就是裝B裝大了,還碰到特别生的雷子了。”袁克輕聲解釋道:“我特意問了一下經過,跟吳耀去的人說,對面就是想要錢,可吳耀不但不給,還打人家嘴巴子……人家一急眼,掏刀就捅他脖子上了。”
“……這兩年他們确實是太飄了。”秃子插手回應道:“吳文勝當選首席議員後,江南區但凡是掙大錢的活兒,那都是他們這一批人做,所以吳耀平時被捧慣了,一喝點酒,就不認識自己是誰了。”
“他也太脆了。”袁克很上火:“我和他剛談完合作的事兒,貨都要鋪了,他卻突然升天了。媽的,今年咱們時運是真不好。”
“他沒了,你咋考慮的?”開車的蕭九問了一句。
“松江五大區,咱們現在隻能穩吃兩個。”袁克輕聲回應道:“所以要滿足龍興的銷售額度,我們必須進江南。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,吳文勝在江南的政治背景很硬,如果他能跟咱玩的來,那邢胖子也會重新評估咱們在松江的影響力。”
“吳耀好談,但吳文勝是個老奸巨猾。”秃子沉吟半晌後說道:“小的一死,老的還能不能繼續跟咱合作,這都是不好說的事兒。”
“所以說啊,我們得趁着這個機會跟老吳勤走動。”袁克眯着眼睛,扭頭看向窗外說道:“如果能把殺他兒子的人挖出來,給他報了仇,那剩下的事兒就好談了。”
“難。”蕭九搖頭回應道:“殺人的雷子一點沒在乎吳耀的身份,這說明他們很可能是區外來的。而現在出了事兒,人家可能早跑了。”
“盡人事,聽天命吧。”袁克插手回應道:“該有的親近态度,還是要有的。”
“嗯。”蕭九點頭。
……
大約二十多分鐘後。
吳文勝被人扶着走出了太平間,身旁也跟着不少江南警司的幹部,以及警員,還有一些社會上的朋友。
汽車停滞,袁克等人推門沖下來,迎面就走了過去。
吳文勝看了他一眼,也實在提不起心情寒暄。
“我也是剛聽說,吳叔……節哀啊。”袁克表情哀痛的上前說道。
吳文勝感覺自己此刻呼吸都已經困難,但也隻能強打起精神,回頭看着衆人說道:“……我……我回去了,一切事兒等過了這兩天再說,謝謝你們了。”
“老吳,事兒出了,就看開點吧。”
“警司這邊一定全力追查,你放心,隻要他們還在松江,就肯定跑不了。”
“文勝,明天我再過去看你。”
“……!”
衆人也沒挽留,隻紛紛跟吳文勝打着招呼。
“謝謝了,謝謝大家。”吳文勝雙手合十的沖着衆人點了點頭,邁步就上了自己的汽車。
袁克斟酌半晌,伸手拉了一下吳文勝後面的跟班說道:“讓我坐吳叔的這台車,我跟他兩句話。”
跟班一愣,轉身走開。
袁克上車關門,坐在吳文勝旁邊說道:“叔,吳耀跟我是最好的朋友,他出這事兒,我心裡也不平。”
“小袁,你……你安靜一會。”吳文勝坐上車後,自己心裡悲傷的情緒就已經控制不住了。他沒在人前痛哭,卻在車裡偷偷伸手抹了抹眼淚。
袁克沉默半晌,話語直接的說道:“叔,我在警司裡也有一些朋友,你放心,小耀一定不會白死。”
“有朋友有啥用啊,”吳文勝低着頭,長籲一聲回道:“人肯定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