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到中年,死了兒子,事業又面臨巨大危機,如果換成别人,可能早都被一拳擊倒了。但好在吳文勝是草根出身,這一輩子經曆過太多坎坷,所以他還能咬牙挺住,心裡也抱有一定自信,覺得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救的地步。
抖了抖強行擠出來的尿液,吳文勝系上褲腰帶,轉身走到窗口旁,低頭撥通了袁克的号碼。
“喂?叔。”
“人怎麼樣?”吳文勝問。
“他這種人早都想到了這一天,意志很堅定,你給我點時間。”袁克輕聲回了一句。
“現在缺的就是時間。”吳文勝低頭回道:“我急需一個方向。”
“再緩緩,我一定給你個滿意答複。”
“盡快吧,小袁。”
“好。”
“嗯。”吳文勝挂斷電話,仔細斟酌半晌後,轉身要走。
門外,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,步伐匆匆的走到小便器前,急迫的解開腰帶,沖着便池宛若高壓水槍一般猛泚了起來。
吳文勝低頭甩了甩鞋面上的尿漬,快步離去。
……
夜晚,十點多鐘。
世元大道的某地下室内,一片漆黑,狸子雙臂背拷在椅子上,腦袋低着,宛若大擺鐘一樣左右輕晃着。
另外一間房内,一名青年雙腿搭在電腦桌上,擡頭看了一眼監控屏幕,順手就拿起了一個遙控器,果斷按了上面的紅色按鈕。
“嗡嗡!”
一陣低沉的嗡鳴聲響起,狸子身上捆着的電線噼裡啪啦的爆出藍火,随即他撲棱一下從鐵椅子上坐直了身體,目光呆滞。
三天了,整整将近三天的時間,袁克等人沒有主動問過他一句話,但也不讓他睡覺,隻把他關在這個屋裡,時不時的用電擊方式讓他精神一下。
時間過了多久,狸子完全不清楚。
這裡是哪兒,狸子也完全不清楚。
三天時間,狸子一口飯都沒吃,可他已經感覺不到餓了,隻感覺自己意識開始模糊,内心無比惶恐與焦躁。
“CNM,你們到底要幹什麼?啊?!”狸子腦袋磕在鐵闆上,歇斯底裡的吼道:“吳耀是我殺的,嚴康是我崩的,你替他報仇啊,你整死我啊!”
一樓走廊内。
袁克單手插兜,輕聲沖蕭九問道:“他怎麼樣?”
“昨天就已經開始喊了,但我們一直沒回話。”蕭九回。
“差不多了,給他打針吧。”袁克斟酌半晌後,話語簡潔的吩咐着。
……
醫院病房内。
秦禹剛要讓人送點飯過來,病房門就突然被推開。
“嘿,老弟,想我了嗎?”老貓渾身帶着霜雪,手裡拎着兩袋子外賣走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