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禹一擡頭,腦門頓時被“球”砸了一下:“哎呦,兄弟,出界了昂!”
林念蕾低頭一愣,上去就是一巴掌:“賤人,我把你殺了……。”
……
世元大道地下室内,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,鐵門被兩個青年打開。
三天沒見到人影的狸子,瞬間擡頭,目光猩紅的看向了門口。
兩個青年走進來,也不與狸子交談,隻從鋁盒内拿出注射器,撸開他的袖子,強按着他的胳膊,對他靜脈進行注射。
狸子死命掙紮,眼球凸起的吼道:“你們到底要幹什麼,給我打的什麼?吳文勝是個娘們嗎,老子都讓他斷子絕孫了,他都不敢殺我?啊?!”
二人不理狸子,動作輕巧的将藥物慢慢推到狸子靜脈中,再次轉身離去。
“你讓吳文勝進來,我跟他談談,你讓他進來……!”狸子内心極度壓抑且恐懼的沖着門口吼道。
“咣當!”
鐵門被關上,室内再次恢複安靜。
狸子低着頭,鬓角汗水滑落,整個人表情木讷,眼神呆滞。他長時間沒有睡眠,心髒已經傳來陣陣絞痛,精神恍惚到出現幻覺,感覺眼前漂浮了無數個光點。
監控室内,袁克同樣熬的雙眼通紅,但他耐性極好,坐在椅子上吸着煙,體态松弛。
“哥,這能有效嗎?”電腦前的小夥轉身問了一句:“要我說咱就整倆人進去,給他上點硬的,往他手上釘釘子。一根不行,就釘兩根……再硬的茬子,我也不信他能挺住。”
“這種雷子跟普通人不一樣,他幹的就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活兒,心裡對挨槍子都不懼怕,你釘釘子就一定會有效果嗎?”袁克跷着二郎腿回道:“我在奉北進行培訓的時候,一個老師跟我說,身體崩潰,最大的極限也就是能讓人暫時屈服。可他不疼了,不遭罪了,那暫時的屈服也就結束了。所以你要想讓意志力強悍的犯人,徹底配合你,那最好的辦法,是讓他精神崩潰。”
“還有這說頭?”
“當然有。”袁克毫不猶豫的點頭。
“那剛才咱給他打的針,是什麼啊?”小夥好奇的問道。
“普通葡萄糖。”袁克笑着應道:“這裡太幹燥了,他沒有攝入食物和水,我怕他挺不住。”
“啊?就是葡萄糖嗎?”小夥很驚訝。
“他不會以為是葡萄糖的。”袁克吸着煙,低頭應道:“他快了。”
……
一點光亮也沒有的房間内,狸子彎着腰,雙手猛抓着悶到要爆炸的胸口,眼球凸起的吼道:“你們給我打的什麼針?你讓吳文勝過來,我要和他談談……。”
室外無人應答。
狸子不停的甩着腦袋,總感覺門口有人經過,他甚至可以真切的聽到腳步聲。?但事實上是鐵門沒有任何透明的地方,走廊周圍也根本沒人看着他。
三天時間,對于普通人來講,可能稀裡糊塗的就過去了,但在這樣密閉,黑暗,且沒有任何時間參照物的空間内,那絕對是孤獨且漫長的。他沒法睡覺,沒有食物和水,不管是從精神上,還是從身體上,他都已經到了臨界點。
而就在這個臨界點上,又有兩個人進來給他不知道注射了什麼藥物,所以狸子徹底崩潰了。他不停的在心裡想着,暗示着,對方可能給他注射的是毒P,是精神類藥物?還是想直接整死他,故意折磨他?
他開始胡思亂想,他的意志被一點點瓦解。
寂靜的深夜,狸子熬不住了,他失聲痛哭,鼻涕眼淚橫流的喊着:“整死我吧,整死我!”
“咣當!”
門開,袁克邁步走進來,話語輕柔的說道:“想談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