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天胤戴着背铐,坐在鐵椅子内,一言不發。
幾分鐘後,開元區警司一隊大隊長,領着四個人邁步進屋,彎腰坐在了審訊桌後。
“蹲了十二年,你是老手啊。”大隊長端起水杯,陰陽怪氣的沖吳天胤說了一句。
吳天胤沉默。
“你在裡面待了那麼長時間,那規矩不用我教你了吧。”大隊長喝了口水,言語平淡的說道:“咱們直奔主題呗?”
“啥主題?”吳天胤問。
“徐薇家是不是你搶的?”大隊長直接問。
吳天胤額頭冒着汗水,搖頭回道:“不是,我昨天晚上回家了。”
“你知道徐薇家被搶了?”大隊長笑着問道:“誰跟你說的?”
“沒人跟我說,是我剛才回來的時候,聽車上警員說的。”吳天胤思路清晰的回道:“我知道是啥案子,但跟我沒關系。”
“抗拒審訊?”
“我沒有。”吳天胤語氣急迫的回道:“昨晚九點多鐘,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,她讓我回家填貧困戶申請資料。然後我在家待到了一點半左右,才返回寝室。”
“你在說謊。”大隊長同樣經驗十足的回應道:“我查過你的通訊記錄,昨晚十二點過後,到淩晨一點多,你有過幾個通話記錄。既然你在家,那是誰大半夜在跟你聯系,你們談了什麼?”
吳天胤斟酌半晌後應道:“我除了在鳳凰娛L城門口擺小吃攤外,平時還會接一些拉腳的活兒。我回家之後,确實有人給我打電話,讓我送他一趟。但我那時候在家填資料,就讓他等一會……可我後來再給他回電話的時候,他就不接了,所以我就回寝室了。”
“那給你打電話的這個人,是誰呢?”大隊長問。
“我不認識啊,可能是鳳凰娛L城裡的人,管别人要的我電話,讓我送他一趟吧。”吳天胤此刻就堅信一條,如果自己承認昨天晚上去過徐薇家裡,那這事兒肯定就說不清楚了,所以他必須要咬死自己昨天隻在家裡和寝室待過。
“吳天胤,我知道你在對抗審訊的事兒上,經驗很足。”大隊長眯着眼睛,聲音低沉的說道:“但我必須告訴你,這個事兒你狡辯是沒用的。昨晚徐薇家裡被你打倒的那個人,是九區銀行松江分行長的兒子。你想想,就被害人這個背景,你光靠一張嘴,那能脫罪嗎?”
吳天胤聽到這話,心裡更加肯定,自己一定是讓徐薇給擺了一道,所以他更不能承認自己昨晚去過案發小區:“我沒有狡辯,昨晚我是騎着三輪車回家的,胡同入口的一個小超市,那時候還沒關門,裡面的人應該看見過我。而且我的家裡人也可以作證,我是一點多鐘才離開的。”
大隊長目光深沉的看了吳天胤數秒,随即扭頭沖着旁邊的人問道:“他家裡人找到了嗎?”
“找到了。”旁邊的警員點頭。
“走,去其他提審室等着。”大隊長站起身,笑呵呵的指着吳天胤說道:“想玩是吧,我陪你玩。”
……
由于此案的被害人,是松江分行長和全市著名金融圈大佬的兒子,所以開元區警司的辦案效率,絕對堪稱神速。
吳天胤在第一次審訊時,隻簡單提及了貧民窟胡同口的小店當時沒關門後,警員立馬就跑過去求證,沒用半小時就拿到了口供。
與此同時,吳天胤的繼父,母親,以及成年的弟弟,全部被帶到了警司,進行隔離問詢。
晚上六點多鐘,警司三樓内。
大隊長眯眼看着吳天胤母親問道:“你确定昨天晚上,他在家裡待到了一點多嗎?”
母親坐在鐵椅子上,雙腿打顫,臉色煞白的回應道:“我确定,小胤是在家裡待到了一點多才走。”
大隊長冷冷的看了一眼吳天胤的母親:“你真的确定嗎?”
……
繼父擡頭看了一眼審訊人員,低着頭回道:“我不清楚,當時我睡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