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禹比顧言的體質更好一些,所以率先轉醒,身體也逐漸恢複了力氣。
林成棟目光呆滞地坐在牆壁旁,雙眼内的淚痕還沒有幹。
秦禹起身後,沒有馬上去毆打林成棟,或者是搶他武器,而是第一時間用冷水不停地往顧言臉上潑,并且低聲問道:“到底怎麼了,成棟?!”
林成棟呆愣地看着秦禹,話語簡潔地說道:“外面或許會有人盯着,你們從天台走,剩下的不用管了。”
“放NM的屁!”顧言逐漸清醒了過來,眼珠子瞪得溜圓地問道:“有人故意搞你,還TM的要殺我,老子絕對咽不下這個口氣。到底咋回事兒!”
“成棟,你要能解決這個麻煩,你也不會選擇把我倆調來,幹這種事兒。”秦禹瞪着眼珠子說道:“到底是怎麼回事兒?!”
在二人連續逼問的情況下,林成棟情緒再次崩潰,極度憎恨地吼道:“都他媽怪那個魯蕩,都賴他,不然我不會被牽扯進來……。”
“魯蕩?!”秦禹有些懵地問道:“跟他有什麼關系?”
林成棟無助且無奈地抓着頭發,說起了整件事情的經過。
……
一年多以前,原本是李元震,秦禹,還有顧言三人被分到了一個寝室,不過後來李元震以要跟朋友住一塊為理由,就跟林成棟調換了寝室。而也正是因為這次換寝,讓林成棟無意中卷入到了魯蕩被殺的事件裡。
剛開始,魯蕩并沒有注意到林成棟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。不過随着衆人都在校内住了下來,這學員彼此之間也逐漸熟悉了起來,并且各自都玩出了圈子,所以前者也有了别的想法。
魯蕩跟秦禹有過過節,再加上後來響兒的事兒,都讓奉北圈子内的人覺得秦禹跟他們漸行漸遠,所以魯蕩就想了個不上台面的招。他想利用林成棟已經跟秦禹混熟了的關系,讓他當個奸細,關鍵時刻能漏點消息給自己。
而這其中,魯蕩也有意想探探顧言的底,所以林成棟這個一沒啥背景,二沒啥錢的人,就顯得非常好利用。
魯蕩出事兒之前,曾經約過林成棟一次,側面說過自己的想法,并且也暗中許諾,自己可以給林成棟拿一些錢,但後者卻幹脆地拒絕了。一來是他覺得顧言和秦禹人不錯,大家相處的也愉快;二來是他才不想摻和到這種勾心鬥角的事兒裡,因為他沒啥資本,貪财的下場,也不一定會好。
可魯蕩對這事兒卻不死心,他覺得是自己價碼沒給到位,所以他出事兒的當天,借着點酒勁兒,以學生會要找林成棟有公事兒要辦的理由,約了他見面。
但林成棟不知道的是,那天魯蕩不光約了他,而且還約了李元震和萱萱……
見面地點是在東埔區大橋旁邊的一家酒店旁邊,林成棟原本想的是自己直接進大廳去找魯蕩,卻沒料到自己意外地撞見了,魯蕩和萱萱在胡同口發生了劇烈的争吵。
林成棟搞不清楚二人是什麼關系,所以他也就沒有出現,隻坐在車裡等待,并且隐約聽見魯蕩罵萱萱是什麼婊紙,騷或,還跟自己最好的朋友李元震睡覺……
萱萱實力反噴,惹得魯蕩差點動手之時,李元震突然從酒店内走了出來,并且還把他們拉開了,随即魯蕩就開始沖李元震發炮。
林成棟距離三人的地方不遠,并且人都有八卦之心,他也好奇這三人的關系,所以就降下車窗聽了起來。
胡同口,汽車阻擋着三人的身體,魯蕩暴跳如雷地沖着李元震罵道:“都他媽是因為你!當初要不是你在中間蹿騰,我叔能信了蘇正東的話,去了松江撬張亮嗎?能嗎?!現在我叔胳膊廢了,我爸天天罵我……你讓我怎麼辦!”
“那怨我嗎?我不也是想讓你們能拿了松江的市場,把盤子做大嗎?”
“去你M的,你就是有私心!”魯蕩性格耿直地吼道:“事情過去這麼久了,你承諾過的東西有一件實現了嗎?韓桐說給我們貨,到現在我家那邊一批都沒接到,蘇正東又在中間搞事兒,我爸給我罵得狗血淋頭,你知不知道!”
秦禹聽林成棟叙述起這事兒的時候,也突然想起魯蕩死的那天,其實和自己在校園内見過面,并且他還很巧合地聽見了,魯蕩好像确實在跟自己家裡人打電話吵架。
李元震和魯蕩因為松江撬動張亮等人失誤的事兒,發生了激烈的争吵。魯蕩要求李元震必須跟韓桐談,要加大未來給奉北的放貨量,而後者則是一直推诿,狡辯,根本沒辦法做出有效承諾。
萱萱在一旁勸阻,魯蕩更加來氣,直接指着李元震的脖子吼道:“我CNM,你真不是人。誰都知道萱萱和我雖然沒确定關系,但他媽的也不知道睡過多少覺了,但你連她都碰,你他媽拿我當朋友了?!”
一提到這個事兒,萱萱也失控了,李元震更加沒有面子。
魯蕩越罵越氣,最後直接動手,跟李元震厮打到了胡同内。萱萱一個女的也拉不開倆人,隻能用語言勸說着。可她不說話還好,越說話魯蕩感覺自己越憋屈,仗着身材肥胖,高大,騎着李元震就是一通暴打。
李元震被打得鼻孔竄血,再加上魯蕩喝了酒,下手沒輕沒重的,所以他也被打急眼了,順手抄起旁邊凍得已經泛起白霜的磚頭,沖着魯蕩就連砸了N下。
李元震是當事人,再加上已經被打急眼了,所以并沒有意識到自己下手下重了。可旁邊拉扯的萱萱則是親眼見到,魯蕩的頭蓋骨都被砸凹進去了,并且發出了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