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連魯蕩,萱萱這種朋友都幹死了,那林成棟敢信你嗎?”韓桐非常冷靜地說道。
李元震聽到這話,就宛若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竄起,雙拳緊握地吼道:“我這麼做是沒辦法!魯蕩是我意外打死的,萱萱精神又出了問題,那她不出事兒,我早晚有一天會漏的!!”
韓桐看着李元震:“我明白你的難處,林成棟或許也明白,可明白和害怕你是兩回事兒。”
李元震無言。
“學别上了,你回奉北吧。”韓桐吸了口煙說道:“秦禹好攔,但顧言急眼了,事情就有點麻煩了。”
“回奉北,我在這兒都待了一年多了,現在因為這事兒回去,我……我以後還怎麼在單位待?!”李元震非常不甘地回道。
“事兒沒成,就要付出代價,這是規則。”韓桐看着李元震說道:“咱們才這個歲數,你急什麼?蟄伏幾年,也不一定全是壞事兒。”
“那魯蕩和萱萱的事兒呢,如果秦禹他們捅出來……!”
“這事兒我來想辦法攔着。”韓桐指着李元震說道:“你聽我的,不會出問題的。”
李元震聽到這話,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,那就是從這兒開始,自己已經不是韓桐的朋友了,而是變成了一枚韓桐以後興許會用到的棋子。
李元震想到這裡,心裡更恨,更後悔。
“不要走陸路,不安全,我想辦法安排個飛機,讓你偷偷走。”韓桐掐滅煙頭說道:“回到奉北之後,你修養一段時間,不要在公開場合頻繁露面。”
“謝……謝謝。”李元震看着韓桐平淡的表情,略帶吩咐的話語,心中莫名一陣苦澀。
……
港口内。
展楠帶着人,将集裝箱附近全搜了一遍,也依舊沒有找到林成棟。
“這他媽的真是怪事兒了啊!”稽查站的人也費解了,扭頭看向展楠問道:“他會不會剛才已經跑出去了?”
“應該不會啊。”展楠搖頭應道:“他要跑出去了,肯定會給我朋友打電話啊!”
“那這麼大個活人,不可能就憑空沒了啊!”稽查站的人斟酌半晌後,立馬沖着車内的同事喊道:“你們找幾個雪地車,去凍海搜一搜,然後通知工會的人過來。直接跟他們說,不管剛才是誰參與了鬥毆,隻要把人交出來,那都不追究了。但是隐瞞不報的,老子回頭挨個調查!”
稽查站在港口的影響力,還是不差的,所以過了沒多一會,工人工會的幾個頭頭就趕了過來,讓自己人捋着海邊,集裝箱,存貨區,仔細尋找林成棟。
半個多小時的時間,很快過去,工會上百人,稽查站二十多個人,再加上展楠帶來的兄弟,幾乎将港口全部翻遍了,最終也沒有看到林成棟的影子。不過倒是有人傳來消息,說林成棟最後跑的地方,就是集裝箱區域。為此衆人又翻了一遍這個地方,甚至還進了一些開着門的大集裝箱,可也沒找到任何線索。
事情搞到這一步,展楠心裡已經泛起了不好的預感。
林成棟肯定是沒有跑出港口的,不然但凡有一點意識,肯定第一時間聯系顧言和秦禹他們,所以他人應該還在港口内。
但為啥這麼多人找他,都沒有找出一點線索呢?
有沒有可能是,林成棟已經出事兒了,港口參與打架的馬仔怕出事兒,所以把他暗中……
展楠越想心裡越覺得沒底,最後撥通了顧言的電話:“……全找了,就是不見人。”
顧言聽到這話,心裡咯噔一下。
“沒來電話,也沒有信兒,結果可能不太好……。”展楠提醒了一句。
顧言閉着眼睛,躺在縫針的外科診室床上,咬牙說道:“繼續找,是死是活,必須有個信兒!”
今天這件事兒,可能換成十個人,最後有九個都會選擇幹死顧言和秦禹,因為任何人面對被威脅家庭,親人,可能最後都會選擇妥協,但林成棟沒有……并且他還是因為顧言和秦禹才摻和到了這件事兒裡,所以他的做法,不但值的顧言心裡感動,更讓他有些愧疚的情緒在蔓延着……
顧言躺在床上安靜了幾秒後,突然掏出手機,再次撥通了展楠的号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