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艹他媽了!他們牛B,那去整我爸啊,老整我幹什麼啊?”顧言氣急敗壞地罵道:“欺負我沒長開啊?!”
“少說這些沒用的,趕緊過來就完了,其他事兒有人給你安排。”波叔催促了一句。
“能安排到哪一步?”顧言棱着眼珠子問道。
“燕北打過來電話,事兒的性質就變了。剩下的你不用管了,該走走你的,明白嗎?”
“好,這是你說的哈!”顧言這才滿意:“行,我現在過去。”
“嘟嘟!”
對方挂斷了電話。
秦禹在旁邊聽了半天後,心裡很疑惑地問道:“啥意思,你要走啊?”
顧言斟酌半晌,立馬沖着秦禹說道:“小狗不行,老狗就他媽的出來咬我了。我得走,就現在!你跟我出來一下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秦禹愣住。
……
幾分鐘後,樓下。
顧言穿着病号服,身上的紗布還滲着血,臉上全是淤青和刮痕,模樣狼狽不堪地沖着秦禹說道:“……兄弟,我走之後,你和展楠無論如何,也要确定成棟的消息。要沒有咱倆,他是不會被卷進來的。朋友一場,他能殺不殺,也是恩情。說實話,我心裡挺愧疚的……你說他要真出事兒了,那老婆孩子……唉!”
“我會的。”秦禹點頭:“一會我準備再去港口。”
“秦禹,你覺得我在燕北混得怎麼樣?”顧言問。
秦禹怔住:“你應該是我們這些人裡,混得最好的吧。”
“我比你想的,可能混得還要好一點。”
“……!”秦禹無言。
“可我混得這麼好,讓人在南滬給幹成這個B樣,氣還沒等出完,就灰溜溜地跑了,這說明什麼問題?”顧言臉色很嚴肅地問道。
秦禹一下沒懂顧言的意思。
顧言看着他,輕聲再次補充道:“這說明,任何體制内也沒有絕對的力量,相互掣肘,相互牽制,才是這個圈子内的常态。你做事兒有點莽,有點急,這是短闆。你要想在體制内長遠地走下去,就得補齊這個短闆。”
秦禹沉默半晌後,點了點頭。
“還有,地面上的那些生意,我不否認在這個時代,會有它的生存空間,但那終歸是小道,是不上台面的行當。未來一旦時局穩定,你最多也就是個尿壺的角色。而就是這個尿壺,你還得去争去搶,不然你都當不上。”顧言話語非常赤L地說道:“我們這一代人,趕上了最糟爛的時代,可也遇到了遍地都是機會的盛世。在以前,你和我是不可能成為朋友的,可現在我卻能和你這種黑太子稱兄道弟,這難道還不夠神奇嗎?!聽我一句,要用地面的生意,作為杠杆支着你起來,但不要拿它當你的最大助力,不然你一定會折!”
如果說林憨憨離開松江時,跟秦禹說的那些話,還給他留了幾分薄面的話,那顧言選擇的就是羞辱式的勸告,哪一句話都不好聽,可卻非常實誠。
“我懂你的意思。”秦禹緩緩點了點頭。
“你小對象給你的消息,是非常重要的。”顧言指着秦禹說道:“修鐵路的項目,我興許會摻和,你等我消息。”
“好。”
大約十幾分鐘後,汽車停在路邊,顧言下車沖秦禹說道:“别送了,盡快确定林成棟的消息,然後通知我。”
“八區見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,說不定哪天老子就先殺到九區了。”顧言伸手挂上車門,一瘸一拐地奔着遠處的汽車走去。
秦禹看着他,心裡也在細細琢磨着顧言和他說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