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廂内,秦禹吃着鹵牛肉,輕聲沖顧言問道:“四百萬現金啊,我都能運作個區議員當當了。呵呵,這小子辦事兒靠譜嗎,不會自己扣出去一半的禮錢吧?”
“黎滄源敢接我的活兒,就不敢扯别的。”顧言喝了口飲料,話語很穩地說道:“至于下面跑腿的人扣點錢,那是避免不了的,隻要事兒能辦就行呗。”
“嗯,那倒也是。”秦禹點頭,輕聲又問了一句:“這個黎滄源是你們軍政那邊的嗎?”
“不是。”顧言搖頭:“但他想是,不然不會接這個活兒。我找他是看了很久的,你放心吧。”
秦禹聽到這話,徹底放下心來,端起飲料杯調侃道:“兄弟,有機會交流交流怎麼投胎。”
……
市區,另外一家餐廳内。
燕北市二把手,政務署署長坐在包廂首位上,正低頭吃着青菜。
韓三千手下頂級高管之一楊宇舟,坐在次位上,輕笑着說道:“軍政那邊,大人沒動,但小孩動了。”
“誰啊?”署長問。
“小顧言。”楊宇舟擦了擦嘴角:“他聯系了一家松江新注冊沒多久的建築公司,領着負責人去了呼察。”
“這是不是顧言自己的行為啊?”署長思考一下又問。
“我覺得不是。”楊宇舟搖了搖頭,低聲說道:“鐵路項目是咱黨政派發起的,但得到了學院派部分人的認可,所以才能這麼快地鬧出動靜。可這麼個大事兒,軍政那邊卻被卡地伸不上手,你說他們能不着急嗎?”
署長吃着東西,沒有接話。
“老顧要登基坐殿,那就不可能不想掌控鐵路。三大區,數十條鐵路線,上百個小車站,都要放在待規劃區裡,那日後這個安全問題怎麼解決?管理問題怎麼解決?”楊宇舟攤着手掌說道。
“擴充警力,增設大量鐵路管理警署,沿站設立安全警司,就這麼解決呗。”署長秘書話語簡潔地回道。
“問題就在這兒啊!”楊宇舟立馬附和道:“待規劃區外的維穩,一直是部隊在弄。而咱現在借着鐵路的事兒,把警務系統鋪到了區外,那等于是增強了咱們警務系統的力量,無限增大了區外的控制權。我覺得,這是軍政那邊絕對不會允許的。”
“上面對鐵路的管理問題,是絕對不會妥協的。”署長輕飄飄地回道:“他們急也沒用。”
“小顧言去呼察,絕對是在運作這個事兒。”楊宇舟再次補充道:“他是打前站的。”
署長斟酌半晌:“那也就是說,項目部的那八個負責人裡,可能有人是軍政那邊的?”
楊宇舟點了點頭,但沒有明着接話。
“晚上我問一下吧。”署長模棱兩可地補充了一句。
“好,好。”楊宇舟點頭。
……
第二日,晚上。
二柱帶着沒來過這裡的秦禹,察猛,小白等人四處逛了逛後,才驅車返回酒店。
晚間十點多鐘,衆人吃完夜宵,秦禹躺在客房床上,撥通了憨憨的手機:“幹嘛呢,還在醫院呢啊……?”
“嗯,在照顧爺爺。”
“他病情好點了嗎?”
“還那樣啊。”憨憨搖頭:“醫生也說情況不太樂觀。”
“唉,你看開點吧,老人年紀大了,不可避免的會……。”秦禹張嘴就要勸兩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