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禹被叫到宿舍樓時,整個人是懵的,他表費解地看着老貓問道:“你找我有啥好事兒啊?”
“來來,你們進來。”老貓拉着秦禹,察猛,小豪等人一塊走進樓内,帶他們屋裡屋外仔細地轉了一圈。
秦禹看着這裡的民衆,也是眉頭緊皺,表情凝重:“李叔聯系的這裡?”
“是。”老貓點頭。
秦禹轉過身,站在一樓樓梯旁邊沖着老貓問道:“你找我到底幹啥?”
“我和牛叔聊了一下,這裡不少人都有慢性病,給你個出名的機會,讓咱天成寶豐藥業給他們捐助一些藥品。”老貓龇牙說道:“回頭我讓慈善基金會給你頒發個證書,再讓媒體宣傳一下,你看咋樣?”
秦禹無語地看着他:“你踏馬說的好事兒就是這個啊?”
老貓是個真性情的人,他擡頭看着秦禹說道:“這幾個生活村曾經幫助政F處理過核輻區,死了很多人,不少勞動力也留了後遺症……挺慘的,咱能幫一把,就幫一把吧。”
秦禹扭頭看了一眼四周,低聲沖着老貓說道:“你給他們藥沒用,拿了,他們也是出去賣掉。對他們來說,啥都沒有現金有意義。”
老貓怔住。
“捐現金吧,天成捐三十萬,我個人捐十萬。”秦禹背手說道:“公司可以在媒體那邊露個臉,畢竟做好事兒了嘛,我就算了。”
“仗義,是我兄弟!”老貓龇牙一笑。
秦禹本就是草根出身,他雖然見慣了待規劃區的悲慘與貧窮,但來到這裡依然能引起他的共鳴。但你讓他全管這裡的人也不現實,隻能适當幫忙。
“還有個事兒,老李這邊會利用媒體,給這幾個生活村争取全額永久居留權,但沒有官方說話,分量可能不夠。你最好跟馮司打個招呼,讓他也跟上面提一下這個事兒。”老貓囑咐了一句。
“可以,他會幫這個忙的。”秦禹點頭。
“那就行。”
二人商量完畢後,牛海和媒體的人走過來,老貓立馬拉着秦禹說道:“這是我們黑街警司司長秦禹,他給天成寶豐藥業打電話了,準備再捐四十萬現款。”
話音落,一樓掌聲雷動,媒體人員拉着秦禹就要拍照,但後者連連擺手:“别拍,别拍,有公務在身,不好抛頭露面,大家回頭謝天成寶豐吧。”
原本來這裡務工的民衆,心裡都以為這次捐助就是個作秀的事兒,但沒想到人家還掏出了真金白銀。雖然這裡肯定有政治訴求,但民衆起碼得到了很大的實惠,所以内心都很感激。
這裡領頭的人叫魏坤,今年三十五六歲,是個外表粗狂,身材壯碩的漢子,跟誰說話都是一說一笑,非常客氣與老練,并且很有組織能力。務工民衆來城裡的活兒,基本都是他接的,并且他也不抽成,大家都很信賴他。
衆人一直忙到傍晚,攝影組将素材全部拍完,徐導才張羅收工。而老貓和秦禹等人也感覺時間差不多,想跟大家道個别就撤了,但魏坤等民衆死活不讓他們走,硬要留這幫人在宿舍樓吃口飯。
秦禹等人都是草莽出身,沒那麼多架子,也不嫌棄這裡的髒亂,所以拗不過大家的熱情,就留下吃了晚飯。
由于宿舍樓很擁擠,所以晚宴地點選擇在了頂樓的倉庫間内。外面大雪飄飛,屋内數十人分兩桌落坐,吃着最廉價但卻熱氣騰騰的飯菜,喝着烈酒,也别有一番風味。
秦禹是真餓了,中午沒吃東西就被老貓叫來了,坐下後連吃兩大塊烙餅,令魏坤等人心裡好感大增。
“秦司長,你這也太親民了,”魏坤笑吟吟地說道:“這吃相跟我們一樣啊。”
秦禹一怔,笑着回道:“你可别拿這話整我,好像我有多端着似的。我跟你說,當初我在區外混的時候,連個窩蹲都沒有,兩天餓六頓,那是常有的事兒。這種雜面餅,你讓我做,那比這還好吃呢!”
“真的假的啊?”徐導就吃不下這裡的東西,隻喝着酒,很好奇地看着秦禹問道:“你還有這經曆呢?””
“第九特區所有司長全算上,出身最低的應該就是我了。”秦禹一笑:“要不江南區那些人,咋背地裡管我叫老雷子呢,呵呵!”
衆人聞聲一笑,魏坤緩緩舉杯說道:“謝謝你們了,還能看見我們這些人……我替大家夥敬你們一杯。”
“來來,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