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署長站在人群最後面,此刻終于明白了過來:“秦……秦禹沒想防禦,他是梭哈了。這他媽不是靜坐抗議,是暴亂!”
“給我砸!CNM,區外有四千人已經集結完畢,他們要敢沖民衆開槍,四千人直接從南關口打進來。”馬老二胳膊上纏着白布條,恨意滔天地喊道:“往裡進!”
此刻的沖突,一切都與公道和規則沒了關系,情況發生質的轉變,真正的對抗上演了,開始了。
上千人一同湧入警署,見人就打,見到建築物就砸,情況完全脫離了掌控。
警署單位雖然是市一級的第一執法機構,但它實際上的在勤人數,是并沒有警司多的。因為他絕大部分的警力全是外放的,警務站,關口,以及巡邏隊,都是直接受他們調配,但本部大院人數一般,執勤人員也就幾百。
沖進來的人,站的民衆立場,警員也不敢随便開槍,隻能節節後退,等待更細的命令。
辛署長慌亂的沖着人群吼道:“叫反恐隊,叫聯防,快點,他們不是抗議。”
警署内的工作人員,都在給反恐隊打電話了,那邊也在集結,但趕到需要一定時間。
人群湧入了警署大廳,四下打砸着,不少警員都選擇逃竄,與躲避,因為他們并不想跟民衆發生任何沖突。自己挨打了,肯定白挨,但打了民衆,那就有可能是大事兒。更為重要的是,從個人角度上來講,得到實惠的永遠是上層,而中層和下層的心理是貼近民衆的。遠的不說,天成把整個九區藥品的價格都打下來了,更為受益的還是普通人。
警署混亂無比,信息傳到了耿秋那邊。
“什麼?警署被襲擊了?!什麼時候的事兒,上千人了嗎?!”耿秋非常驚愕地吼道:“控制現場情緒,馬上讓聯防,駐軍,還有反恐大隊介入。領頭的人一個都别放走,全給我摁住。”
此刻,耿秋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更沒有猜測到秦禹的用意,所以他心裡想的還是,要馬上抓住對方的把柄。
……
新元區。
王宗堂昨天就已經被秦禹調了進來,此刻他坐在一間大倉庫的中央,沖着上百位民衆代表說道:“醜話說在前面,錢到了你們手上,必須給我一對一的發下去。如果有誰從中間撈好處,讓我知道了,那别怪我翻臉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這你放心,動靜搞的這麼大,誰也不會腦袋反抽,自己拆自己的台。”
“你說話了,大家夥跟你整就完了。”
“……!”
衆人紛紛回應。
王宗堂聞聲擺手:“老二,把門打開,讓大家拿錢。”
三房老二聞聲用鑰匙打開了側面的鐵門,指着屋内堆放的成捆成捆現金說道:“排隊拿,拿完在門口做記錄,快點。”
裡間室内裝有足足兩千多萬現金,這是鐵路項目的回款,秦禹從建築公司内支了出來,于一天前就運到了這裡。
上百人拿着袋子裝錢,每人都有固定數額,現場看着混亂,但事情卻在有序地推進着。
二十分鐘後,上百人散去,王宗堂歎息一聲說道:“其實我跟秦禹穿一條褲子的那一天,就想到了會發生這樣的事兒。”
“想到了什麼?”老二問。
“上面有三大派系,但松江有四個。”王宗堂背手說道:“秦禹就是第四派系!他早就知道黨政容不下他,所以,上回才敢大鬧奉北……你看他這幾年的經營方向,全都是在抓地面能量。”
老二怔住。
“是死是活,看這一把了。”王宗堂背手催促道:“大房那邊聰明啊,這次事兒一點都沒摻和,王宗孝也看得很明白。”
“你不說,我都沒想到。”
“走吧,我們去一下議會那邊。”王宗堂催促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