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,你還是跟我客氣一下,行嗎?”
“大哥,你别這麼拘謹。”秦禹拽着顧老狗不讓他跑,歎息一聲說道:“他媽的,我受了陳俊的蒙騙,傻逼兮兮地去了川府,一到那兒麻煩就來了。”
“啥麻煩啊?”旁邊的小夥接了一句。
“那個地方的社會情況很複雜,從上層至下層,都對我們沒有什麼親切感。部隊駐防剛沒幾天,軍用建材就被劫了,還發生了士兵被襲擊的事件。我們一班的兵,全都遇害了,不然我也不可能進遠山開火啊!”秦禹說到這裡,臉色真的是嚴肅了下來:“我打聽了,這個事兒背後是有五區的一些勢力在支持,所以我也沒服軟,到現在大營裡還押着一個匪首呢。”
“殺士兵是他媽的過分了。”顧言也皺眉罵道。
“是啊,但這事兒有民衆的因素在裡面,我們也不好反應太過激,不然引起大沖突,我們混成旅還得背鍋。”
“那這跟做生意有啥關系呢?”顧言不太懂地問道。
“現在不是有一個匪首在我這兒嗎,”秦禹眯着眼睛說道:“對方找我談了,讓我放人,但我肯定不幹啊!一個班的兄弟都沒了,我還跟他們談個幾把!”
“這對!”小夥也點頭:“這事兒不能服軟。”
“可我這邊不談,對面就出招了啊。現在把唯一一條進川府的公路給刨了,不讓我們部隊的物資進來,然後民衆還非常配合這些大家族,各生活村和城鎮的商鋪,都拒絕出售給我們任何物品。”秦禹擰着眉毛說道:“這樣一搞,我們就很難了。”
在座的這些年輕人,那都是體制内的,所以秦禹隻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,他們就都理解了目前混成旅的處境。
“我是要長時間在川府駐防的。”秦禹點了根煙,繼續說道:“光靠後勤運送補給活着,那純屬是扯淡。因為路太遠了,對方還經常搞事兒,一旦發生點啥問題,我連個應變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
“自己幹。”秦禹深吸了一口煙,輕聲說道:“我剛才有一件事兒沒有扯淡,那就是我真的在接觸一家在本地有一定影響力的家族。我的想法是,咱們哥幾個找點資金倒給他們,讓他們出面去建廠,搞生産線。這樣一來,不但能解決了我們部隊的補給問題,還他媽能有很大受益啊!而且,這樣幹最有利的一點就是,民衆會逐漸向我們靠攏。因為建廠意味着要招收勞動力,等于間接在給當地提供就業機會,讓民衆變成了你的員工,他們自然在心裡就向着你了啊。”
顧老狗靜靜聽着,心裡也開始琢磨了起來。
“還有,光靠咱們幾個不行,這事兒還得拉一個大人物進來。”秦禹雙眼明亮地說道。
“誰啊?”顧言問。
“糧王!”秦禹思路非常野地說道:“他要能加入,那就厲害了。”
“糧王?怎麼加入?給你送糧,讓你在本地賣嗎?”小夥好奇地問道。
“不不,那樣做太常規了。”秦禹擺手:“從呼察到川府的距離太遠了,空運不現實,陸運又太慢,并且成本很高,你運到地方在價格上不占據任何優勢。并且對面那幫人還經常在路上給你搞事兒,突然劫你兩批貨,咱也沒啥好辦法。”
“那怎麼搞呢?”
“在川府開地種糧。”秦禹想法非常周密地說道:“你想啊,糧王在呼察已經幹多少年這個生意了?從種植,到培育,再到收割,以及最後的銷售,人家都是有着非常完整的體系,經驗,和技術的。糧食根本不用運送到川府,他直接派最好的技術人員,到川府建廠,直接在待規劃區搞地種植,那這事兒就成了啊!”
顧老狗聽到這話,也瞬間意識到了這個事兒隐藏的政治機會,但還是有些擔憂地說道:“想法是挺好,但具體實施起來難度會很大。”
“是的。”旁邊的朋友也點頭說道:“川府那個地方的情況,我多少也聽過一些。各種産業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,你要搞得這麼大,那勢必會影響一些人的利益,到時候沖突不會少。”
秦禹聞聲一笑:“我為啥要跟川府那邊的家族接觸?因為這個事兒外人要幹,肯定會遇到很大阻力,但本地人幹,就會好不少。其次,有利益的地方一定就有争鬥,可現在我的情況是,即使沒有利益争鬥,老子他媽的也寸步難行。那莫不如推翻現有體制,直接把水攪渾,重新洗牌就完了。”
“本地家族願意跟你幹嗎?”顧言一針見血地問道。
“一線家族,一定不會幹,因為人家已經吃飽了,拿到了份額,沒必要冒險。”秦禹用手敲着桌面說道:“但在邊角上,吃不飽,也餓不死,但心裡有股子沖勁的人,一定會幹。錢是咱們掏,可機會卻是他們自己的啊!”
顧言已經徹底理解了秦禹的意思,他翹着二郎腿,沉思許久後說道:“……這事兒有點意思,但我朱大爺那邊不好忽悠啊!”
秦禹眨了眨眼睛,趴在顧言耳邊說道:“你幫我說說,我給你點幹股。”
“你要這麼說的話……,”顧老狗猶豫了一下,扭頭看向秦禹問道:“那你能給多少幹股啊?”
“你先談,談成了咱倆細聊呗。你是我大哥,我能虧待你嗎?”秦禹龇牙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