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拿話将我是嗎?”黃長官一拍桌子,瞪着兩隻大眼睛說道:“難道老子沒在基層工作過嗎?!我要沒有直面過危險,那能坐在這兒嗎?好,既然你開口了,那我也表個态,這個活兒,我進伊市帶着大家夥幹!”
姚敬忠對這話嗤之以鼻,眼神更加厭煩。
果然,七區的負責人立馬站出來打了圓場:“都消消火,别這麼激動,黃長官,你坐,你坐,老姚,你也别生氣,大家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能完成這次任務,有話好好說。”
黃長官借驢下坡,彎腰就坐在了首位上:“一次畏戰,就等于是一百次畏戰!這次不敢幹,下次你就敢了嗎?隻要對手存在,風險就永遠不會降低……!”
這次任務是三大區聯合執行,并且以八區為首,黃長官是燕北軍情處的高官,被特意派來這裡擔任組長的,并且還接到了死命令的,必須在槍決浦明之前,完成槍殺計劃,所以他是不可能說軟話的。上層也往往隻看結果,不會看過程,折騰了這麼長時間,耗費這麼多人力物力,最後連事兒都沒敢辦,那說多了都沒用,在上層眼裡就是無能。
姚敬忠是新派軍情人員,他受過高等教育,對自己的職業以及現如今服務的軍政部門,都是非常忠誠的,但他對現如今體制内的一些做事兒方法,和一些人都有着難以言明的反感情緒。
“小姚啊,黃長官确實說的有一些道理,咱們軍人本就是……!”七區的負責人想要勸說兩句。
姚敬忠擺手起身,面無表情的打斷道:“軍令如山的道理,我是懂的。既然絕大多數人,決定不用上報,選擇可以繼續執行任務,那我也保留意見,服從大家的決定。但我想說一點,所謂上層,所謂領導,也可能有決策失誤的時候,這邊的情況,他們真正又了解多少呢?我們左手握着的是命令,右手握着的是人命, 我希望,大家做的每一個決定,都不要那麼草率!”
衆人沉默。
姚敬忠低頭解開袖子,露出胳膊上的兩個槍眼以及一大片燒傷痕迹,面無表情的看向黃長官說道:“我畏戰?!我身上的槍眼,比你家保險櫃的十二位密碼都多。你侮辱我?你還不夠格!”
“你……!”黃長官猛然起身。
姚敬忠不在搭理他,隻話語簡潔的說道:“你們拿方案吧,我去下面跟大家夥呆一會!”
說完, 姚敬忠推門離開了小型會議室。
“他媽的,這個人也太過分了。”黃長官瞪着眼珠子罵道:“什麼意思啊!”
“消消氣,他這個人一直有點楞!”
“黃長官,你不用跟他置氣,這後方還需要你來調度,戰士有戰士的工作,組長也有組長的任務嘛!”另外一人也勸了一句。
黃長官聞聲歎息一聲:“唉,我是真的想跟下面的人,一塊把活兒幹了啊,一想起西北線内死的那一萬多人,我……!”
兩個小時後。
馬老二看着姚敬忠問道:“沒談成?”
“我就知道談不成。”姚敬忠笑着回道。
“為什麼?”
“命令是三大區最高軍情機構下達的,折騰了這麼久,連點響動都不敢鬧出來,那這幫領頭的人,敢給上面報告嗎?”姚敬忠低頭說道:“烏紗帽不想要了啊?”
“你明知道是這樣,為啥還要談呢?”馬老二無奈一笑。
“有些話總得要有人說嘛。”姚敬忠吸着煙,話語直白的罵道;“而且,我一聽他們說話就惡心。呵呵,他媽的,幹了這麼多年軍情,現在大小也混成校官了,我他媽反而還不會當官了。”
“你其實也不用去。”
“人都我選擇的,我無恥不起來啊。”姚敬忠拍了拍馬老二肩膀:“走,咱們把人叫過來,詳細研究一下計劃!後天就開幹了。”
……
五區酒店内。
周證躺在床上敷着男士面膜,悠哉的問道:“你說他們……!”
話音剛落,床頭櫃上響起了簡訊提示音。
林成棟拿起手機,打開了一條博彩類的廣告簡訊掃了一眼,輕聲說道:“他們還是決定要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