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。
伊市57号一把手,也就是總站長在辦公室内接到了歐盟區二區軍情三處的電話。
“唉,您好,理查德先生。”總站長坐在椅子上,客氣地說了一句。
“姜站長,我很抱歉,周在那裡給你們添了大麻煩……。”理查德用英語與他溝通,态度也很客氣。
“……!”
雙方通過電話大概聊了不到五分鐘後,姜站長才緩緩放下電話,斟酌半晌後喊道:“讓于偉良進來。”
過了一小會,于偉良推門進入辦公室:“你叫我?”
“坐吧,小于。”姜站長擺了擺手。
于偉良邁步上前,坐在了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。
“今天一早,我有接到三十幾個電話。”姜站長坐在老闆椅上,插着手,頗有些無奈地說道:“唉,不好做啊。”
“呵呵,”于偉良一笑:“都是替金泰洙說話的?”
“是,很大一部分是替他說話的。”姜站長點頭。
于偉良沉默着,沒有接這句話。
姜站長沉吟半晌,突然問道:“周證的嫌疑大嗎?”
“他身上有兩個點,是值得懷疑的。”于偉良邏輯清晰地回道:“第一,這次商務峰會,他是最核心的人,受邀賓客名單是他出的,整個會議的目的,也是為了讓他融入圈子。在這個節骨眼,他跳出來賄賂金泰洙,特意搞這麼個峰會,确實可疑。第二,周證被綁架了大概一周,這個時間内,他都接觸了什麼人,都有什麼經曆,我們是沒有辦法核實的,所以他是存在變節的可能的。”
“還有嗎?”姜站長問。
“除了這兩點,目前還沒有發現他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。”于偉良如實應道。
姜站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:“剛剛歐盟二區的軍情三處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“說了什麼?”
“他們說周證暗中運作商務峰會的事兒,是他們默許的,目的也很簡單,就是為了能快速讓他在這裡打開局面,融入圈子。”姜站長看着于偉良說道:“并且,周證在寫拟定受邀賓客名單時,是跟上層溝通過的,具體都請什麼人,哪裡需要改動,二區的人也給了意見,并且将名單留底了。”
于偉良聞聲緩緩點頭。
“也就是說,周證在暗中運作舉辦峰會的事情,是符合歐盟二區的軍情工作流程的,他是提前打過了招呼的,而不是自己私自做的。 ”姜站長站起身,背手說道:“所以在這一點上,他也沒啥值得懷疑的。”
于偉良擡頭看了姜站長一眼,秒懂了他的意思:“那……周證這邊怎麼處理呢?”
“他是歐盟二區的人,那邊現在和我們的交往很密切,我們要注意雙方的軍情關系,不要弄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啊。”姜站長考慮的比較多,不單單隻是抓内鬼的問題。
于偉良沒有接話。
“但内部出現問題,死了這麼多人,上面肯定是要我們57号給出完美答卷的。”姜站長扭頭看向于偉良,很雞賊地問道:“你是專業的,依你的角度看,周證身上的疑點,到底值不值得我們跟歐盟二區的軍情三處,态度強硬一些……?”
“呵呵,這……,”于偉良撓了撓頭:“這從政治角度考慮問題,我是不擅長的,但隻從軍情工作上來講,現在排除周證,确實是有些草率的。”
姜站長斟酌半晌:“他身上的第二個疑點,可以核實嗎?”
“已經在核實了。”于偉良如實回應道:“據57号之前抓的那個綁匪交代,他們來這邊就是為了錢,在伊市趴了一個月踩點,打算搞了金泰洙,去換贖金,可最後事情沒有成功。我們現在正在核實其他已經死亡的綁匪身份……。”
“那也就是說,如果确定這些綁匪,就是地痞流氓,為了錢什麼都敢幹的亡命徒,那是不是可以洗清周證的嫌疑呢?”姜站長直言問道:“如果是真綁匪,那也就不存在策反周證的可能了?”
“是的。”于偉良如實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