審訊室内。
于偉良背手看着金泰洙問道:“我聽說,你喜歡用這種方式審訊?”
金泰洙看着玻璃外面,那四條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惡犬時,情緒失控:“他媽的,我沒有做過,你們為什麼非得逼我承認?!”
于偉良收回目光,伸手拿起對講機喊道:“繼續審,不要停。”
倉庫内。
“汪!”
“汪汪!”
“……!”
四條高大的黑背狼狗,沖着金泰洙的老婆瘋狂叫着。
金泰洙看到這個景象,内心掙紮極了。他此刻要承認了,那自己必死,且一定也會連累家裡人,因為他知道通敵意味着什麼。并且最重要的是,他沒有幹過這些事兒,自問也還算對五區忠誠,所以他沒有辦法妥協。
可不承認,那老婆這一關又要怎麼過?
掙紮間,四個壯漢已經松開了狼狗鍊子。
“汪汪!”
吃人肉的狼狗宛若脫缰的野馬,四爪踩在地上的時候,因為有血迹濕滑,竟然有一隻咕咚一聲摔倒,由此可見它們跑的是有多兇。
“啊!”
尖叫聲在倉庫内響起,金泰洙的老婆面容驚懼地吼道: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求求你們了!”
“噗嗤!”
一條狼狗撲上去,一口咬住了女人流血的左臂。尖牙嵌進肉内,尾巴不停地搖晃着,整個狗身子向後拖,狗頭左右擺動着撕咬。
金泰洙大腦一片空白地看着這個熟悉的景象,表情充滿了諷刺。
他曾經就站在這裡,或是坐在倉庫的鐵椅子上,吃着牛排,喝着紅酒,看着被抓嫌犯被狗撕咬着。而今天不巧的是,嫌犯是跟他同床共枕多年的老婆。
鮮血從鐵椅子上流了下來,女人精神崩潰,披頭散發地掙紮着。
“說不說?”于偉良看着金泰洙問。
“我殺了你!”金泰洙咆哮着就要伸手,但無奈他雙腕已經被鐐铐鎖死,根本不能動彈。
于偉良看着他的表情,眉頭緊皺,心裡有一些疑惑,也有一些莫名的悲恸情緒。
“說,那個男的去你家到底幹什麼?”倉庫内的壯漢吼着問道。
“放了她!”
金泰洙抄起鐵椅子上的口供本,瘋了一樣地砸在了玻璃窗上。
“啪嗒!”
一聲輕響泛起,正在被四條狼狗撕咬的女人聽見動靜後,緩緩擡頭,看向了牆壁上不透明的玻璃。
她面目全非,渾身都是血迹,但卻放棄了掙紮,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反光的玻璃。
“她是不是看見你了?”于偉良扭頭看向金泰洙,輕聲引導道:“你看她的眼神裡是不是有哀求,有期望……她不想死啊,她或許知道你就在這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