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金泰洙回過身,一巴掌抽在于偉良的手掌上,打飛了筆和合同:“滾,滾出去!”
于偉良停頓半晌,彎腰将合同和筆重新撿起來,語氣依舊不緊不慢地勸說道:“聽話,不要鬧,來,簽字。”
“你們在做夢,做夢!”金泰洙紅着眼珠子吼道:“我明告訴你,我死都不會簽字的,不要白費力氣了。”
“唉!”
于偉良歎息一聲,搖頭說道:“老金啊,你說你也是在五區政治場裡混了幾十年的人了,怎麼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清楚呢。”
金泰洙閉着眼睛,沒有吭聲。
“你老婆死了,你就沒有軟肋了嗎?”于偉良淡淡地說道:“你還有孩子啊,你還有父親啊,你還有嶽父嶽母啊!57号的狗,天天都要喂東西,一天啃個大腿,不到一個月,你就沒親人了啊!”
“嘩啦!”
金泰洙猛然坐起,用拴着鐐铐的手掌扯着于偉良的衣服吼道:“我他媽的大校軍官,給五區服務了這麼多年,幾次死裡逃生,你們他媽的就這麼對我嗎?”
于偉良被金泰洙扯着脖領子,也不掙紮,隻充滿調侃地回道:“我不比你更像條狗啊?我比你忠誠啊!我他媽連祖宗都賣了,在這裡幫他們做事兒,最後上面一句話,我不還是被邊緣了嗎?!”
金泰洙無語。
“看開點吧,你我都隻是棋子,有用就用,沒用就要拿下棋盤。”于偉良笑呵呵地拿着合同和筆,淡淡地說道:“認命吧,簽字。”
“呵呵,呵呵……!”
金泰洙神經質地笑了起來,緩緩松開于偉良的胳膊,搖頭說道:“什麼狗屁證據,什麼狗屁疑點,都是借口而已……你們真的确定我就是鬼嗎?啊?!你們真的查得出來嗎?啊?!我是否忠誠,已經用幾十年的工作反複證明過了,你們心裡比誰都清楚,我或許是被冤枉的……。”
于偉良看着他,一言不發。
“可你們找不到到底誰是鬼啊!你們需要給死了的那些大佬和上層一個交代,你們找的隻是替罪羊,而恰巧我是最合理的,對嗎?!”金泰洙吼着質問道。
于偉良不為所動地看着他,臉上沒什麼表情。
“為什麼隻搞我?為什麼殺我老婆?!”金泰洙雙手砸着床鋪,額頭青筋暴起地吼道:“不就是因為我擋了别人的路嗎?不就是因為我沒有馬上把鹽島的股份交出去嗎?!”
“我不清楚,呵呵。”于偉良搖頭。
“呵呵!”金泰洙也笑了,搖頭說道:“我就是個傻子,還想着去調查林成棟的身份,還冒險啟用了17組……我圖什麼?我裝傻充愣,當個隻顧斂财,揣摩上層意思的狗不好嗎?”
“對,當狗對,我比較贊成這個。”于偉良用開玩笑的口氣說道:“這次複職,我就告訴自己,要當一條最狠最兇最有用的狗。”
“狗崽子,你比我看透得早。”
“簽字。”于偉良再次強調了一句。
“我不會簽的。”金泰洙直愣愣地看着他:“你想讓我放掉鹽島股權,必須加注。”
“我可以逼着你簽。”于偉良淡淡地說道:“手剁下來,還可以按指紋呢。”
“李緻勳找我談股份之後,我找了一家歐盟區的代理公司,跟他們簽了一份合同。我出事兒了,股權自動過繼給我兒子,由他們全權代理執行股份權益,直到我兒子成年。”金泰洙話語簡短地說道:“所以,沒有第三方代理公司在場,你們強迫我寫下的東西,是不作數的。”
于偉良皺起了眉頭。
“我再告訴你,姚敬忠确實是我殺的。”金泰洙趴在于偉良的耳邊說道:“我身上的秘密還有很多,你現在搞死我,應該很虧的。”
……
五分鐘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