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0章(第8頁)

“西廠牽制東廠,中統牽制軍統?”秦禹冷笑着說道。

“是這個意思呗。”吳迪苦笑着回道。

“哎,那咱吳爸爸也挺難的。”秦禹感歎一聲。

“呵呵,老頭在軍政内混了一輩子,啥陣仗沒見過?”吳迪背手回道:“他對未來是有規劃的,我們消停等着下一個高峰就可以了。”

秦禹明白吳迪這話的意思。吳局在有些事兒上,已經幫混成旅和天成說過太多話了,此刻因為這點軍費的事兒,再跳出來折騰,那是有些不合時宜的。

軍情部門摻和内政,而且還是跟财政部搞内鬥,這是大忌。

還是那句話,九區的政治生态,處處有着韌性很好的平衡,這也是為什麼到現在,這裡依舊勢力多如牛毛,歐盟區還感覺自己在這裡有機會的原因……而也正是因為這種平衡,秦禹才能以草根的身份竄起來,完成階級上的突破。

政令穩定,内部一片大和諧,對秦禹這種家底的人,想幹到今天這個位置,那無異于癡人說夢。

時勢造英雄,有得也有失吧。

……

衆人在酒店聊了一會後,就一塊去接上了馮玉年,來到一家奉北私密性很好的會所。

頂層,私人澡池内,秦禹泡在水裡,喝着茶,調侃着問道:“吃飯你不去,喝酒你不去,找點人來健身,你也不幹!到底啥意思啊,不給我表現的機會啊?!”

“唉,歲數比欲望大了,”馮玉年搖頭感歎道:“力不從心了啊。”

“至于嗎?”秦禹問。

“咋不至于。”馮玉年皺眉說道:“他媽的,大上個月,我拿出的警署改革意見,被市裡全盤否掉了,氣的老子三天沒睡覺。這段時間一直在和沈寅他們那幫人扯皮,唉,給我耗的是精疲力盡啊。”

“沈寅怎麼還卡着你呢?”秦禹問:“這不應該啊。”

“他的精力不在長治久安上,幹兩屆,鍍金結束後,一定是回一戰區司令部,慢慢接替他爸位置的。所以松江現有的資源,全部傾注在了一年能落地,兩年能見成效的項目上。”馮玉年皺眉回道:“我給的警署改革意見,花錢多,見效慢,他就不願意弄呗。”

“馮叔,你就是太較真了。”吳迪勸了一句。

“我出生的時候,我爸就是大校了,這輩子我也沒為生計上的問題操過心。”馮玉年噴子本色不改,直接怼道:“為官一任,不較真,不幹事,那一輩子有什麼意思?混吃等死?我也不缺這個啊!”

吳迪無言以對。

“人活着就得戰鬥,為生存也好,為理想也罷,總歸得折騰,不然白來這個世界上一回。”馮玉年的話很有力量:“除非我提前退休了,不然我肯定把松江這點事兒幹成。”

以前的馮玉年是不會跟秦禹說這種話的,更不會明确的表達這種想法,但現在不一樣了。他“被迫收下的徒弟”已經成長了起來,大家可以像朋友一樣,聊聊從前,聊聊所謂的理想。

秦禹真正佩服的人不多,有姚敬忠,有那個網名叫做不歸家的樸客的趙寶寶,也有馮玉年等等……

這都是很純粹的人,真的是可以為了所謂理想,抛頭顱灑熱血的漢子。秦禹自問自己現在做不到,所以很佩服他們。

“不說這個了,說說你軍費問題吧。”馮玉年岔開了話題。

“說個毛啊。”秦禹一臉喪氣地罵道:“剛才我和迪哥去談了,對面提出倆條件:第一是讓我交出五區的金泰洙;第二是要在川府插旗,進行經濟投資。這倆條件,我一個也答應不了,估計軍費的問題,是真的成問題了。”

“金泰洙是哪個?”馮玉年有點懵。

秦禹對他也沒有隐瞞,直接跟他叙述了一下情況。

馮玉年聽完後:“這幫狗東西,就願意搞這種權利制衡的事兒!你在川府幹的不錯,真給你把糧饷供足了,你三年内整出個兩萬人的旅,然後又将在外,距離權利中心這麼遠,那一戰區的人心裡能不迷糊嗎?”

秦禹沉默。

“最重要的是,你這個人從最一開始就不聽話,不聽擺弄,很多人對你不放心,懂嗎?”馮玉年用毛巾擦了擦臉:“所以啊,我覺得就是沒有這倆條件,你每年的軍費也夠嗆能拿到滿額。不會不給你,但也不會讓你吃太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