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先來說吧。”沈寅插着手掌,直奔主題:“混成旅強行攻打重都,這是我們接受不了的,因為在此之前,重都已經與九區軍部總政商談好了收編事宜,連各種條款都簽了,而秦禹在九區部隊趕來駐防期間,突然開火,這性質有點太惡劣了,你身為二戰區司令部的下屬部隊,公然向一戰區友軍開火,并且還強打了重都,這已經不是抗命的問題了!而是公然反叛大區軍部領導,有意制造軍事摩擦!”
秦禹沉默半晌,突然擡頭問道:“條款有約束力嗎?”
“條款沒有約束力,那簽它幹什麼?!”沈寅反問。
“好,你說條款有約束力,那咱就盤一盤。”秦禹冷臉看着他說道:“重都和你們簽訂好了收編條款,那我沒有跟你們簽署川府自治協議嗎?當時這個協議裡的條款是怎麼說的?一戰區不得以任何借口,理由,介入川府的自治管理!這一點沒錯吧?”秦禹此刻後面站着三位大哥,也完全不慣着九區這邊了;“再來說開火問題,最先開火的是我們嗎?我混成旅剛要回川府,你重都自衛軍就向遠山開火了,那我揍他有毛病嗎?!”
第一五五九章
冷場,打圓
沈寅聞聲立即回道:“你混成旅回來是幹什麼的?這個人盡皆知吧?你敢說,你從八區調兵回來,不是圖謀重都嗎?而且之前你簽署的自治協議,自治的是遠山,楠木,和陶利,那時候重都還沒有被收編,你自治什麼呢?怎麼可能把它也加在裡面!”
“你要這麼說,那就沒意思了。”秦禹皺眉看向他回道:“我就是從八區拉一百萬兵力回來,可沒有沖你重都開一槍,你就沒有理由碰我遠山吧?我就問你,是誰打響的第一槍!”
話到這裡,屋内的氣氛已經非常壓抑了,沈寅也被秦禹怼的有點無奈,因為在開火的問題上,重都确實是不占理的,雖然大家都知道混成旅回來就是為了幹他,但畢竟是重都先動的手。
“你說混成旅攻擊的是友軍,可我并不這麼覺得。”秦禹繼續說道:“我們和重都打了幾次硬仗,混成旅犧牲減員一千多人,加上被迫退伍的重傷兵源,我們有幾千人的戰損!就這個仇恨,我給自衛軍打殘三次,都不解心頭之恨!而你們卻一句話,就要收編了?!那請問,我們混成旅的犧牲算什麼?過家家嗎?重都的三大家族,兩大公司是親近五區的,這是地地道道的通敵行為!我就問問,你們收編他們之前,是不是忘了西北戰線上,死的那一萬多人了?重都自衛軍裡,有幾百名浦系軍官在教他們打仗,就這種二五仔部隊,也配是我們混成旅的友軍?你們承認,我是不會承認的。”
話到這裡,屋内衆人沉默。
顧言低頭看着電話,托着下巴,也不吭聲,沈寅組織好語言,準備在怼秦禹:“說這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,戰時收編敵軍部隊,俘虜的事情,比比皆是,你談……!”
“我說兩句!”賀沖伸手拍了拍沈寅的胳膊,示意他停下,随即看着衆人輕聲說道:“事情搞到這一步,我覺得在追究誰對誰錯,什麼起因,都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。”
沈寅聞聲閉嘴。
“攤開了說嘛,有争議的點在川府這裡,大家也是奔着這個來的。”賀沖話語平淡的說道:“那我們就談這裡就好了啊,地盤怎麼分,經濟怎麼分,這個才是關鍵。”
秦禹聽到這話,沒有插嘴,一直沉默的顧言擡頭:“這個沒辦法分。”
“混成旅拿了九區軍部總政的軍費,補給,糧饷,為什麼沒辦法分?”賀沖寸步不讓的問道。
“你們給混成旅撥的那點資源,能拿下來遠山,陶利,還有楠木嗎?”顧言直接怼道:“混成旅進川府,最開始就隻有兩千五百人!後期發展到一萬八千人,隊伍是秦禹自己拉的,錢是我和陳家給的大頭,你們憑啥想要在這兒分走地盤呢?!”
“顧兄,你這話……!”
“你聽我說完。”顧言擺手打斷:“我沒有否認,你們給過混成旅資源,秦禹也沒否認,所以我才願意來談的。但凡事都有個投入比嘛,川府一共就四個重鎮,可你們的投入,那一個也換不走,我們最多能同意,割讓一部分駐防區給你們,但自治權還得在混成旅手裡,也可以讓你們的資本進場,在這裡搞點投資,但這就到頭了!”
“這恐怕不行。”賀沖搖頭。
顧言伸手端起茶杯,話語平淡的回道:“不行,那就沒有辦法了,軍事問題,就軍事解決呗。”
話到這裡,雙方再次僵持了下來。
這年輕一帶的溝通方式,跟老派是有着本質區别的,如果是老人過來談,雙方都會很克制的不把話說死,但年輕人不是這樣,針尖對麥芒,你不讓,我也不讓。
屋内氣氛壓抑,沈寅看着顧言,聲音清冷的說道:“那就不談了,軍事問題,就軍事解決吧!”
顧言看着他,皺眉剛想說話,林骁卻突然開罵:“你懂個幾把軍事?!戰場沒去過,嘴上你最狠!真要開戰了,林系第一個幹你們沈家!”
沈寅沒想到林骁會罵他,頓時有點懵B了,因為坐在這裡的人,多少還是要講究一些身份的,很少有人口吐蓮花。
“林骁,你們這次站隊了,說話口氣都不一樣了,是嗎?”沙勇冷嘲熱諷的回應道:“不是在九區的時候了?”
“我在九區怎麼了?!我是求你了,還是給你跪下過啊?!”林骁蹭的一下站起來:“這個桌上有你說話的份嗎?”
“林兄!”
就在這時,項擇昊突然起身,拉了一下林骁:“咱們是代表各方開會,不是唱戲,都給彼此留點臉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