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禹聽到這話，突然放慢了腳步：“那時候看到的天，就巴掌大小，說真的，我從來沒想過，咱大家夥能走到今天這一步。直到我們耀光被收編，我帶着兩千多号人，去了西北前線，從那裡開始……我們接觸的事情和環境都不一樣了。沒錯，我在這樣一個王侯将相，甯有種乎的時代裡，看到了機會……我覺得我們這群人，是可以發光的，可以他媽的更進一步的！時代更疊，注定要成全一部分人，與其把小命交到别人手裡，那我們還不如拼一把，乘風而起。”
可可很喜歡看秦禹的側臉，尤其是在他認真起來，嚴肅起來時，臉上流露出的執拗表情，那或許是一個男人最可愛的時候。
“我們剛開始進川府的時候，是我最難熬的一段時間。”秦禹今天很興奮，難得将自己的想法和心思完全向别人吐露：“那時候，我們在各方勢力的夾擊中，艱難求生，一方面要搞好和九區二戰區之間的關系，一方面又要看其他勢力的臉色，同時還要防着五區，四大家族，兩大公司，以及浦瞎子那邊的針對……說實話，那段時間，我沒有一天晚上，是能睡一個完整覺的，經常半夜起來，看着窗外發呆……。”
“我們在松江，完全不知道你的處境。”可可輕聲回道。
“呵呵，我也不能讓你們知道啊。”秦禹笑着說道：“松江那時候必須要穩定，我對你們隻能報喜不報憂。”
可可沉默。
“還好，最難的時候我們都挺過來了。”秦禹吸着煙，扭頭看向可可說道：“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惜花費重金，甚至用借錢的方式，也要把川府的政F體系給搭建起來嗎？”
“你既然這麼問，說明我之前的看法，肯定不對啊。”可可聲音清脆地回道。
“很多人覺得我是為了能在川府紮根，能長治久安地占有這裡，所以才這麼做的。”秦禹淡淡地回應道：“但其實，我……我不完全是這個想法。川府一統後，發生了一件事兒，那天我從遠山回來，在重都關卡門口，碰到執勤的士兵在毆打幾名跑商的……裡面還有個老頭。”
“我知道這事兒。”可可點頭：“也就是從那兒開始，你要整治川府内部的。”
“我永遠也忘不了，那個老頭氣勢洶洶的讓我給他做主的畫面，以及看熱鬧的那些民衆，望着我的眼神。”秦禹笑得很燦爛：“從那一刻我才知道，自己已經不是單純的一位高級軍官了……而是手裡握着重權，能決定整個川府千萬民衆吃喝拉撒的第一主事兒人。那時，我突然感覺自己肩上……有了責任，你懂我意思嗎？可可！”
可可怔怔地望着他：“我懂，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這些話。”
“我從來沒覺得，自己品格有多高尚，說真的，有時候我挺自私的，不管是在事業上，還是在感情上……。”秦禹很認真地看着她說道：“但一念之差，大家讓我當了川府的主事人，那我就在想着，不管咱能力咋樣，這幹一回，也得給川府的老少爺們們，幹點實事兒吧。我争取用最大的努力，來回饋這份責任。”
可可靜靜聽着，沒有接話。
“鹽島是決定川府系，能否走上三大區曆史舞台的重要一步。”秦禹熱血沸騰地看着可可說道：“我相信，我們一定會拿下它。”
可可笑眯眯地看向他：“秦禹，我會幫你的。”
“不，這事兒不要你來幹了，我準備讓馬老二，林成棟，金泰洙他們去浦系運作這個事情。”秦禹擺手說道：“你已經貢獻出了先期思路，我也該讓你歇一歇了。”
“秦禹，你知道我有什麼愛好嗎？”可可突然問了一句。
“你不是喜歡音樂嗎？”秦禹笑着說道：“在松江的時候，我經常看你房間裡放着曲譜。”
“是的。”可可聲音清脆地回道：“我已經想好了，等我把這件事情有頭有尾地做完，我就偷偷報考一個音樂學院，去那裡進修。”
秦禹怔住：“啥意思？”
“我想找一個放松的環境，好好待幾年。”可可看着他回道：“我需要給自己後半生充個電。”
“可以啊，我給你放五年假期，等你放松完了，再回來。”秦禹爽快地說道。
“呵呵。”可可一笑，沒有多說什麼。
“唉，說着說着就偏了，我是想問問你，你覺得去跟浦系接觸，誰比較合适？”秦禹傻了吧唧的沖可可問了一句。
“我不說了嘛，這件事情，我會有頭有尾的把它幹完。”可可不容置疑地回道：“思路是我提供的，隻有我去最合适。”
第一七一二章
考察團
這一夜，秦禹和可可漫步在夜色中，聊了很多很多，有過去的事，也有對未來的展望。
在這期間，秦禹幾次提議要讓馬老二，金泰洙，或者是林成棟接手與浦瞎子談判的事兒，但可可卻一再堅持，這個事情的思路是她提供的，隻有她來執行，才更為合适。
秦禹拗不過可可，也考慮到臨時換将後，其他人并不一定能完全領會可可的思路，所以才下定決心，讓她把這件事情做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