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飛扭頭掃了一眼四周，順手推開了旁邊的樓梯間房門，先往裡掃了一眼後，才沖着可可擺了擺手。
可可一臉懵B。
“過來一下。”沈飛再次招呼了一聲。
可可稍稍猶豫後，快步跟了過去。
衆人一同進入了樓梯間，可可低聲沖四名随行人員說道：“你們稍等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四人點頭。
可可跟着沈飛下了半層台階，立即停下腳步問道：“沈代表，有什麼話不能在屋裡說？”
沈飛四處打量了一下樓梯間，見沒有監控後，才繼續說道：“昨晚浦興權找我了。”
可可皺眉看着他，沒有接話。
“他跟我說了兩件事兒：第一，如果浦系重新做選擇的話，那他是站九區立場的，會代表一部分人支持我；第二，他說，浦系司令部内的很多高級官員，都是支持浦系重新做選擇的，所以我的主要對手不是五區，而是川府。”沈飛非常善于總結，隻用兩句話，就表達清楚了昨天晚上浦興權和他談的一切。
可可眨了眨眼睛：“昨晚那條簡訊，是你發給我的？”
“對。”沈飛點頭承認：“浦興權走了之後，我讓家裡的特殊部門幫我查了一些資料。浦興權跟絕大部分的浦系将領一樣，都是在五區念的陸軍大學，并且他在多次公開場合，都表發過親近五區的言論。而且你知道之前被我們槍斃的浦明嗎？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可可點頭。
“浦明跟浦興權除了有親叔侄的關系外，還有一定的師生情誼。浦興權從五區陸軍大畢業之後，曾在浦明的部隊曆練了兩年，一直相處的非常融洽。”沈飛話語詳細地解釋道：“但浦明死後，接手197旅的卻是浦興邦，他來了之後，浦明系的很多老軍官都逐漸被調走了。後來有一部分人，進了浦興權的部隊，剩下的一部分，現在應該過的也不如意。”
可可秒懂了沈飛的意思：“你是說，浦興權是親近五區的？他昨天晚上找你說的那些話，是假的，或者是試探？”
“沒錯，他很有可能是想讓我們先鬥起來。”沈飛點頭應道。
可可再次打量了一下沈飛：“那你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呢？”
“我昨晚想了一夜，一直在找浦興權這麼做的動機。”沈飛停頓一下說道：“按理說，他是浦司令的兒子，更是浦系軍團的高級将領，從履曆上看，他的個人能力，閱曆，以及城府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。但為什麼他這次找我，會顯得非常急躁呢？完全沒有任何鋪墊、接觸，就明确地告訴我，他會支持我，并且一直暗示川府才是我的主要對手呢？”
可可沒有接話。
“我結合着家裡給的資料，想了很久，才有了基本的判斷。”沈飛面色嚴肅，聲音低沉地說道：“那就是浦興權和五區那邊急了，他們認為浦系真的是有重新選擇的可能。或者說，可能還有一群和他們政見不同的主要官員，是支持浦系重新做選擇的，所以他們不得不護盤了，不得不挑撥離間，讓我和你先鬥起來，最終在正式談判到來之前，讓我們兩家都出局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可可點頭表示贊同。
“但他們想怎麼挑撥離間，我是沒有辦法猜出來的，因為我選擇了裝傻，沒有繼續跟他聊下去。”沈飛看着可可說道：“但我之前猜測的方向，應該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可可眯眼看着沈飛：“那你告訴我的目的是什麼？”
“五區内部的情況，與我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，咱們剛到，浦興權就找我了，這說明他們内部的對立意見很大。”沈飛盯着可可說道：“繼續拖下去，我們很可能會卷入到浦系内部的矛盾當中，而這對我們是不利的。說難聽點，你我的考察團隊加一塊，也就四五十号人，如果對方動了其他的心思，咱們可是一點外援都沒有的。”
“說你的想法。”可可話語簡潔地回道。
沈飛沉吟半晌，聲音沙啞地說道：“不要等他們動手，你我聯手，先搞起來。”
“怎麼搞呢？”可可看着他問。
“李緻勳，姜太岷就在勐罕。”沈飛做了一個抹脖的手勢，低聲說道：“他倆要死在了這兒，那五區和浦系的關系，很可能就徹底崩了。”
可可陷入沉思。
“總之，先給五區搞出局，咱倆再争，你覺得怎麼樣？”沈飛直言問道。
“五區會因為死了兩個跑腿辦事兒的差人，就和浦系翻臉嗎？”可可輕聲反問道：“這太幼稚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