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五點半左右。
馬老二乘坐直升機趕到奉北,寶軍怕此刻時局敏感,他出現意外,所以足足叫了二十多個人保護他,暗地裡還安排了盯梢的人。
奉北市内,茂業公寓門口,馬老二穿着軍服下車,扭頭說道:“寶軍跟我上去就行,其他人等一會。”
“好的,站長。”車内行動組的人點頭。
五分鐘後。
葉琳推開家門,讓開身位說道:“時間剛剛好,你們到了,早餐也好了,快進來。”
馬老二進屋,脫掉軍大衣,露出了軍監局标志性的中山裝,整個人看着很精神地走進了廚房。
吳迪穿着睡衣,坐在餐桌旁,笑着擺手:“來,嘗嘗我媳婦做的雞蛋糕。”
馬老二一笑,賤嗖嗖地回道:“能讓葉總下廚做雞蛋糕,看來你晚上真是把功課做到位了。這是……給你補身體呢,是吧?”
“滾犢子。”吳迪笑罵了一聲。
這兩年,吳迪整個人看着莫名“成熟”了不少,身上的灑脫勁少了一些,多的是沉穩和滄桑。簡而言之,就是他看着更像是一個中年人了,而非當初剛跟秦禹認識時的那個多金潇灑的大哥了。
吳迪外在和内心上的變化,主要來源于家裡的壓力。八區過早一統,讓軍部總政的賀司令感覺到了不安,他在重新選擇的時候,放棄了力量稍弱的二戰區,而是選擇了跟沈系,沙系,以及黨政多家強勢勢力聯合。這樣一來,親近二戰區的吳局長,就顯得處境非常艱難了。
兩年多以前,軍部總政秘密成立了軍事調查局,第一任一把局長就是章江。
明明已經有了一個軍監局了,為什麼還要再搞一個軍情單位?這種政治布局的意味非常明顯。而如今……這個明顯的用意,已經示衆了。章江曆練兩年,被調到了軍監局當副局長,而且統領秘密調查處,這步棋,很明顯是沖着吳家來的。
餐廳内,葉琳拿了一些包子,米粥,用塑封杯裝好,輕聲沖馬老二說道:“你那些兄弟都沒吃早餐呢吧,我下去給他們送一點。”
“謝謝葉總!”馬老二笑着回道。
“早都不是葉總了,我現在最多算個迪哥身邊跑腿的。”葉琳調侃着回道。
說完,葉琳穿好衣服,拎着食物與寶軍一塊下了樓。
“唉。”
吳迪見葉琳走後,長歎一聲,表情嚴肅的沖着馬老二說道:“簡單點說,章江從入仕以來,就一直被我爸壓一頭,他以前想競争軍監局奉北站站長,但沒有成功,後來才被調到了司令部。而那個楊程更麻煩,他爸以前就是軍監局的副局長,後來因為立場問題,被我爸拿下,直接撸了全職,最後在家郁郁而終。所以,這倆人不光是政治立場非常堅定,而且和我們還有舊恨,老賀調他們來,是遞給了他們屠刀的。”
馬老二緩緩點頭。
“你們松江站經手的事情很多,有生意上的,有地面上的,還有情報上的。”吳迪輕聲說道:“我感覺,他們會拿你這裡作為突破口,所以,你一定要小心。”
“這我清楚。”馬老二點頭:“今天楊程一去,我就感覺到了。”
“……軍監局的博弈開始後,九區軍閥勢力馬上也會有一些摩擦。”吳迪再次補充道:“決戰快要開始了,這一把,要麼我們全軍覆沒;要麼……老賀下課,九區以後也效仿七區,劃江而治,各幹各的。”
馬老二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吳迪:“把握大嗎?”
“鬼知道。”吳迪看了一眼窗外:“九區光他媽能說上話的軍閥勢力,就有六七家,牌面不清,各自暗地或許還有勾連,複雜程度遠非其他兩區可比。未來怎麼樣……誰也看不出來。”
……
飛機上。
蔣學吃着粗制的漢堡,打着哈欠說道:“吃完我眯一會,到了川府叫我。”
“蔣處長,我們這次去川府幹啥啊?”
“調查北風口的事兒。”蔣學淡淡地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