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靜的包廂内,檀香在緩緩燃燒,散發着香味。
楊程擺弄着茶具,動作行雲流水的給鄧俊倒了杯熱茶。
鄧俊插手看着楊程,面帶笑意,沒有主動說話。
“鄧站長,這裡也沒有外人了,咱們有話直說,你看怎麼樣?”楊程笑着擡頭。
“好。”鄧俊點頭。
楊程将茶杯推給對方,輕聲說道:“我們這次進軍監局,就是沖着老吳來的。”
“你們是誰?”鄧俊問。
“章局,我,還有秘密調查處的所有新成員。”楊程直言回道。
“你們背後是誰?”鄧俊話語非常直白的繼續問着。
楊程皺了皺眉頭,停頓一下說道:“這話還用明說嗎?”
“當然,我得知道自己在跟誰談。”鄧俊笑着回道。
“我們的背後是軍部總政司令部,一戰區,黨政,以及除了二戰區外,你能想到的所有人。”楊程看着他回應道。
鄧俊緩緩點頭,沒有接話。
“我原本準備沖松江動手,但那裡是鐵闆一塊,不好下手。”楊程插手看着對方:“而奉北站和總局那裡,關鍵位置上都是吳家的嫡系,我們……也不好打開局面。”
“你們好像很急啊。”
“在軍事上,老吳給不了二戰區的周司令什麼幫助,因為他手裡沒兵,但在政治上,他卻是二戰區很重要的砝碼。老吳這些年在軍政内部積累的關系和威望,是有目共睹的。”楊程輕聲說道:“想讓二戰區的周司令沒有折騰的空間,就必須拔掉他所有的羽翼,而吳家就是關鍵。隻有先讓他們倒了,二戰區才能孤立無援,所以要急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鄧俊點頭。
“鄧站長,您在軍政内部也算是元老級别的人物了,對于目前的時局,我不講,您心裡肯定也是有數的。”楊程緩緩起身,話語簡潔明了地說道:“八區一統,顧泰安上台,讓咱們九區的很多派系領袖,心裡都有點沒底。而老周,吳家,之前與川府和八區顧系,都有暧昧關系,并且在政見上,也與我們偉大領袖賀司令不同,所以他們的下場是可以預見的。”
鄧俊沒有說話。
“黨政,學院,一戰區,軍部總政,聯手絞殺吳周派系,這麼多力量綁在一塊,他們倒台隻是時間問題。”楊程直言說道:“所以現在重新做選擇,是個不錯的時機啊。”
“據我所知,馮系就沒有公開表态反周,盧系近兩年也和二戰區走得很近。”鄧俊直言回道:“這種局面,我怎麼看着是五五開呢?”
“呵呵。”
楊程一笑:“那都是表象。盧家什麼情況,我是不清楚的,但馮系……應該會支持賀司令。松江這些年的數個主要職位,以及軍部總政對馮系軍官的提拔,都是有目共睹的,他們現在沒有表态反周,那是因為時機不到而已。”
鄧俊沉默。
“鄧站長,别的我不敢跟你保證,但隻要您的立場發生改變,那事情結束,您最少也是個軍監局副局長,兼任奉北站站長。”楊程赤果地說道。
鄧俊聽到這話,心裡略有些驚訝。因為長吉站長和奉北站長,聽着好像是同一級别的,但實際權力可是天差地别,這就跟直轄市市長和二線城市市長的區别差不多。
“您覺得怎麼樣?”楊程看着他問道。
鄧俊思考了半天,緩緩端起那杯茶說道:“楊處長,現如今時局如此複雜,咱們這種人,每走一步都要如履薄冰,不然很可能會丢掉身家性命啊。”
楊程看着他,沒有說話。
“你們進入軍監局後,目前還沒有一個人願意暗中反水吧?”鄧俊問。
楊程依舊沒有答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