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說是弄清楚,但蔣學手裡掌握的線索卻太少,唯一有重要價值的王楠和劉成,更是死都不吐口。這倆人被八區軍情人員都收拾的沒人樣了,但甯可活遭罪,也拒絕交代。
蔣學幹軍情工作的年頭不短了,他什麼樣的嫌犯沒見過?骨頭硬的,慫的,裝瘋賣傻的,甚至想盡一切辦法自殺的,他都親身接觸過,所以王楠和劉成能不能吐,他隻看了兩次刑訊錄像,心裡就有數了。
這倆人不是靠忠誠和意志力在撐着,而是他們有比自己命還重要的東西,被人攥在了手裡,所以不敢吐。
啥東西能比自己的命還重要?很大可能是至親,父母,老婆孩子,都有可能。
……
王楠和劉成這條線追不下去,蔣學就隻能從小麗賣肉店那個線索往下追了。
八區的軍情人員曾經向上報告過,說王楠和劉成被抓後,小麗的店就關門了,裡面的姑娘也都被帶走了。
這個現象是很反常的。她們一幫做疲肉生意的人,平時接觸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員,那有幾個人在店裡被抓了,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?怎麼可能會讓她們放棄穩定客源,突然就撤了呢?
根據這一點,蔣學決定親自追這條線,并且展開了極為繁瑣的偵查。
假如小麗跟背後控制王楠和劉成的人有關系,那蔣學就不能打草驚蛇,更不能在盛星生活村,小麗賣肉店的“遺址”附近瞎打聽。因為區外魚龍混雜,什麼人都有,萬一打聽到小麗熟悉的人身上,那很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。
這樣一來,偵查工作就要費時費力,因為他們要甄别提供信息的人是否可靠。為此蔣學連租給小麗房子的房東都沒有找,而是專門挑了一群比較固定的人群進行摸排。
什麼人?
風流樸客!
……
周四晚上六點。
九區長吉外,一間普通的食宿店裡,蔣學喝着茶水,坐在客房内等了大概能有二十分鐘,手下一名軍情人員,才帶着一位夾包的光頭走了進來。
“哥,人來了。”軍情人員有意向光頭隐瞞自己的身份,所以稱呼蔣學為哥。
“你好,大哥!”光頭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,夾着個人造革的皮包,穿着夾克衫,看着溜光水滑的。
“坐。”蔣學點了點頭,主動給對方倒了杯水。
光頭坐下。
“你認識小麗啊?”蔣學将煙盒推給了對方,直奔主題地問道。
“認識,她以前是在盛星開足療店的,我經常去幹她。”光頭言語粗鄙地說道。
“啊?”蔣學愣了一下:“她不是老闆嗎?”
“她也幹。”光頭龇牙說道:“在盛星有好幾個相好的,大哥,你找她幹啥啊?”
“她差我點事兒,我想找找她。”蔣學故意很江湖地說道:“你能聯系上她嗎?”
“這娘們走了之後,就換電話了,在社交軟件上也把我拉黑了。”光頭搖頭說道:“不過她手下一個姑娘跟我挺好的,以前我也經常幹她。前段時間,我倆沒事兒的時候,會發簡訊撩撩騷啥的。”
“她和小麗在一塊呢嗎?”蔣學問。
“這我不知道,她就說現在不幹了,在别的地方閑待着呢,讓我别瞎打聽。後來,她管我要了幾次錢,但我暫時又幹不了她,就沒給,後來我倆就沒啥聯系了。”光頭斟酌了一下說道:“不過,有一次我倆聊天的時候,她說過,她老家是蘭陵的,和小麗是老鄉,我覺得,她們應該是在一塊的。”
蔣學摸了摸腦袋:“蘭陵的?”
“對。”
“你給她發個簡訊,繼續跟她撩騷,”蔣學皺眉說道:“看能不能套出來她現在在哪兒呢。給她發點錢也沒事兒,我給你報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