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朋友走了,蔣學也沒有去追,而是躺在床上,繼續琢磨。
就這麼呆愣愣地沉默了一個多小時,蔣學突然坐起,拿起床頭櫃上的紙筆,在上面寫了起來。
加:賈?姜?蔣?……
蔣學在紙上連續寫了多個跟“加”有關的諧音字,甚至把董立偉在瀕死時,說話很含糊的因素都考慮進去了,每個諧音字,在變調後,都很靠近這個加字。
寫完後,蔣學胡亂穿上衣服,拿着紙條飄然離去。
路上,蔣學随便買了點燒餅,豆腐乳,一邊吃着,一邊開車趕到了單位。
……
早上十點多,小會議室内。
蔣學胡子拉碴,動作粗鄙地扣了扣眼屎,起身沖二十多名軍情人員問道:“你們各組搞得怎麼樣了?”
“013号觀測站裡的人全跑了。”一名組長起身說道:“據我們的内線報告,昨天晚上,013号的觀測站站長,以及三名管理軍官,全部被調離,換上了人新人。”
蔣學皺了皺眉頭:“這說明,013号的後續清理工作,他們已經做完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另外一名組長也起身回道:“我們在八區的内線,正在調查這些可疑軍官,是否有返回奉北的蹤迹,但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。”
“不可能回奉北。”蔣學擺了擺手:“對換個立場,我要是沈飛,肯定早早就把這幫人安排走了,統一管理,徹底切斷他們與外界的聯系,最好弄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幾年。”
衆人聞聲點了點頭。
“所以啊,我們順着這五十多号人的線索查,阻力估計會很大。”蔣學在會議桌前轉了一圈說道:“不能把沈飛當傻子,這個人在老三角跟我們有過交手,是個難纏的角色。”
“可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,都是這五十多人裡面的,如果不查他們……?”一名軍情人員都快被蔣學折磨瘋了,臉色蠟黃,強打着精神分析着。
“我還有一條線,董立偉最後說的話裡,有兩個人名,一個是申,這個應該指的是沈飛,還有一個是加……。”蔣學從兜裡掏出紙條,扔在桌子上說道:“我昨晚琢磨了很久,把跟加有關系的諧音字整理了一下,列出了幾個人名,你們順着這個方向查。”
“怎麼查?”
“首先确定三個範圍:第一,在沈系,沙系兵團内部進行甄别,但凡跟我紙條上标注的姓有關的人,都仔細查一下,級别從連級開始,上到将官,都嚴格撸一遍。第二,在這些人裡,跟沈飛最近走得比較近的人,優先甄選調查,因為董立偉先提的是沈飛,那說明後者很可能是跟他一個級别的,或者是協助他工作的。第三,本身是在軍情部門工作的人,也優先調查,因為這個底層幹活的軍官,士兵,很可能是從原單位内,臨時抽調過來的。但上層制定計劃的人,很可能還是搞軍情的,畢竟他們比較專業嘛!”蔣學思路清晰地制定了三個方向。
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這五十多号人的線索,還追嗎?”三組組長問道。
“當然要追啊,咱們兩條線一塊往前推,哪邊有效果,就着重追哪邊。”蔣學皺眉說道:“這段時間确實很辛苦,但大家堅持一下,回頭我向川府那邊也給你們申請點獎金。總之,絕對不會讓大家夥白幹的。”
“蔣處長,我老婆要生孩子了,我可能得請一天假。”一組長舉手說道。
“不能等一等啊?”蔣學本能問了一句。
“……這……這快出來了,咋等啊?”
“你們一組任務比較重,半天吧。”蔣學想了一下說道。
“好吧。”一組長點頭。
五分鐘後,蔣學離去,屋内衆人莫名松了口氣。
“唉,這個老折磨王,終于走了。”
“我就服他,天天熬夜,他也不累,精神比他媽小夥都足。”另外一名軍情人員,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……
次日,九區松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