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我離開後,你能照顧好家庭,經營好自己的人生,活出屬于自己的精彩。
以前我總是抑制你的理想和個人願景,現如今,我想說……你可以放手去追逐你的理想和願景了,我支持你。
縱觀我的一生,事業永遠排在家庭前面,如果再活一次,我不會這麼選。
對不起兒子,我或許給了你騰飛的平台,可卻沒有給你身為父親的關愛。
我很後悔。
真的後悔。
唉,算了,如有來世,再做補償吧。
兒子,男人應該勇于面對人生中的告别與離去,希望我們父子間,隻有想念,沒有悲痛欲絕。
願你前程似錦,平安喜樂。
你的父親,項振民絕筆。”
寫完,項總長緩緩起身,将信件仔細地封好,放在了書架擺件最顯眼的位置。
項擇昊永遠也不可能想到,上一次的通話,就是他和父親最後的交流。
家書中,項總長對兒子的惦念與關愛,不再像之前那麼委婉,而像一壺濃烈到極緻的老酒,直白,辛辣。
項總長将椅子拽到窗口處,緩緩坐下,喝下了早都準備好的液态藥劑,他準備平靜地離開這個世界。
蒼老的雙眼,凝望着窗外的景色,平靜異常,沒有驚恐,沒有半點膽怯。
他雖然是一屆政務長官,但卻是剛強到了極緻的人。
他并不想在生命最後階段,因為曾經的政治立場問題,被推上公審大會,被推上軍事法庭,去卑微的求活,苟延殘喘地死在政客公寓内。
他更不想因為自己的站隊問題,影響自己兒子的政治生涯,也不想在戰争結束後,令項擇昊左右為難。
槍殺自衛軍的軍官也好,生命中最後階段屠殺黨政闫系高官也好,亦或者是他曾經站隊過賀系、沈沙系也好……
這都是他的個人行為,與兒子無關,與項氏宗族無關。
這些事情的是非對錯,自有後來人評說,他隻需要做到,站出來,勇于承擔一切後果,就可以了。
……
城内,去往奉北北關口的街道上,槍聲依然激烈地響起。
闫伯韬狼狽的從車内爬了出來,扯脖子吼道:“我有話跟老項說,讓我給他打個電話。”
“叮當!”
一發子彈打過來,擊中車身,蕩起陣陣火星子。
闫伯韬捂着腦袋,再次吼道:“讓我打個電話!”
“你爬出來,不會連累其他人。”對面蒙面的領頭之人,高喊了一聲。
“我TM不出去,我要給他打電話!”闫伯韬不甘地吼道:“我們還有談的空間,我還有牌……。”
蒙面的領頭人沉默半晌後,扯脖子罵道:“他永遠不會跟你對話的,因為他這時……或許已經走了。”
闫伯韬聽到這話懵了,趴在地上,久久不能動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