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秦禹指着連綿的山脈說道:“我個人預計,隻要咱們能固守在這裡一周,那就勝利了。”
“那旅口港戰場呢?”吳天胤皺眉問道:“你們川軍一退下來,那邊就剩劉維仁師和林系部隊了,兵力劣勢,我看他們很難打穿馮系、賀系。如果一周之内不能結束戰争,我怕北風口守不住。”
“自由黨部隊的作戰能力這麼強嗎?”秦禹之前沒在交戰現場,一切信息的來源都是非常紙面化的數據。
“不是他們太強,是我們吳系和自衛軍太弱。”吳天胤非常客觀地說道:“對方是把大區的家底掏出來,跟我們幹,我們拿啥對抗啊?北風口才有多少人,才有多少經濟,軍備儲備啊?說實話,第一戰過後,我是真正意識到了差距,還是得發展啊……!”
秦禹背着手,低聲回道:“我們也不用過于悲觀,總督親自下場了,那說明他對區内的内戰,是有一定信心的,也肯定是有安排後手的。再加上馮成章被俘,落在孟玺手裡,這也是一個有轉折的點,咱們還是先看看,區内的變化吧。”
吳天胤聞聲看向秦禹,無語地罵道:“說真的,我一度懷疑你是顧總督的私生子。孟玺跟我說過,八區之前遲遲沒有動手,那是因為顧總督并不看好此次内戰的結果,但最終八區還是參戰了……這老頭是明知天意不可為,也要給你逆天改命啊!”
“你現在說話的用詞,怎麼這麼中二呢?”秦禹笑着回道:“你不要把人和人的關系想得那麼庸俗,咱們這個老頭……是偉人,是真正的領袖,他做的每一個決定,都是在為一統做努力。”
“呵呵。”吳天胤舔了舔幹裂的嘴唇,看着秦禹問道:“你家裡到底是個啥情況?你就沒想過找找你的父母嗎?”
“他們都是普通人。”秦禹低下頭,聲音沙啞地回道:“我當上混成旅的旅長後,在媒體面前曝光的機會比較多,而且我也從來沒有隐瞞過自己的家庭背景,就是期望着自己有一天,能接到個電話……得知一些親人的信息。但這麼多年了,我是一點消息都沒得到過……唉,或許他們早都不在了吧。”
吳天胤沉默半晌,伸手拍了拍秦禹的肩膀:“你的苦難在前半生,但你的時運都在後半生……有得必有失吧,想開點。”
“艹,不想開能有啥辦法?”秦禹看着山巒:“習慣了。”
“轟隆!”
二人正在聊天之時,大丘山山脈外,響起了巨炮轟鳴的聲音。
緊跟着安仔打來電話,告知吳天胤,自由黨的部隊開始總攻了。
短短幾分鐘後,西伯無人區延綿四百多公裡的大丘山脈,到處都響起了槍炮聲。
……
松江城内。
孟玺坐在市政大樓裡,眉頭緊皺的沖着馬老二和寶軍說道:“馮濟還在拖,但我們等不起了。從俘虜營内再提出來一部分馮系軍官,讓他們給馮濟打電話,打完就處決掉。”
“好。”馬老二對處決軍人是沒什麼抵觸情緒的,因為站在交戰方的立場上,對方都是戰争的參與者,領頭人員也必将為戰敗付出代價。
就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,孟玺整個人看着仿佛“成熟”了十幾歲,絕大部分時間的表情都是嚴肅的,緊鎖着眉頭,滿臉的胡須與疲憊。
“處理完,我再跟馮濟通個電話。”孟玺皺眉說道:“這麼費勁兒地拿下來松江,我們必須把有利因素用好。”
“好,我去辦。”馬老二起身帶着寶軍,就準備離開。
“報告!”
就在這時,一名警衛走了進來,敬禮後沖着孟玺說道:“總指揮,馮玉年說他和馮濟通過電話,想要跟您見一面。”
孟玺聽到這話,不自覺地松了口氣,立馬起身擺手:“請他進來。”
幾分鐘後,馮玉年邁步走進室内,看向了孟玺與馬老二等人。
“你好,馮先生。”孟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:“這邊坐!”
馮玉年彎腰坐下,插手看着孟玺說道:“如果馮系撤軍,能不能放了馮司令?”
這裡,馮玉年用的是馮司令這個詞,而非父親。
孟玺斟酌半晌後反問:“你們退到哪兒?”
“退到七區。”馮玉年直言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