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層偏廳内,張亮坐在沙發上見到秦禹走過來,立馬起身說道:“你都休息了吧,司令?”
“沒有,剛才哄孩子玩來着。”秦禹立馬擺手:“坐,坐!”
張亮彎腰坐下,秦禹立即掏出桌下的煙盒,遞給了對方一根:“你最近有點不太平啊!”
“呵呵,嗯。”張亮接過煙,無奈地點了點頭,伸手就要先拿起火機,把煙卷點燃。
秦禹沒有理會他的動作,而是幫他點了煙後,直言問道:“地皮的事兒,我聽說了。亮子,你跟我說句實話,天府集團在這上面,是否有違規的迹象?”
張亮吸了口煙,直視秦禹的目光回道:“絕對沒有!借款的流程,以及收地的時間,我們公司都是按照合同來的。”
“那你就不要有心理負擔。”秦禹也點了根煙說道:“警務總局那邊一定會按照法律流程來辦這個事兒,不是你的鍋,不會讓你背的。”
張亮低着頭,深深吸了口煙說道:“總司令,我……我想好了,這個事兒既然是沖着天府集團來的,那我也不躲。民衆既然想看我出事兒,那我就遂了他們的願。”
秦禹很意外地看着張亮,眉頭輕皺了一下。
“……總司令,說句老實話,這些年我張亮跟着你,真的算是挺幸運的了。”張亮聲音顫抖地說道:“我知道,民衆鬧事兒不是單純沖着我來的,所以,我不想給你和警務總局那邊添麻煩,更不想讓你為難。”
“亮子,是不是有誰跟你說啥了?”秦禹問。
“沒有。”張亮點頭:“這是我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孟玺找過你吧?”秦禹追問。
張亮看着秦禹的臉頰,話語簡短地回道:“總司令,這事兒跟誰找我了沒關系。如果我自己想不通的話,别人勸也沒用。”
秦禹沉默。
張亮又吸了一口煙,突然用了他很久都沒用過的稱呼說道:“小禹,我要不認識你,我的産業肯定幹不到今天這個規模,這些我心裡都是記着的。當初鬧松江,我押上身家性命跟你一塊幹,幹完了,你走到哪兒,也都沒忘了我張亮。咱們之間的情義,不是别人能理解的。川府家族和民衆反彈,覺得松江系占的資源太多了,那我張亮和天府集團可以先死,讓你把整治政策推行下去。哪怕我進去了,這也無所謂。人這輩子起起伏伏的,啥都得經曆一遍,等再過二十年,咱都五六十歲了,錢可能花不完,但情誼永遠都在。”
秦禹聽着張亮的話,原本在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,但等到對方說到最後時,他眼圈還是泛紅了,很多在松江時期的回憶,都跟慢放電影一樣出現在了他腦海中。
想當年,秦禹剛剛起步之時,賴以生存的藥線出現問題,很多合作方的心裡都變得活泛了起來,唯獨張亮一直站在他這一邊,幫他和天成解決了很多麻煩。
而現如今,川府也面臨着松江系占據太多資源的麻煩,所以張亮在風暴中,第一個站了出來,在秦禹沒辦法開口的情況下,自己主動開口了。
秦禹看着張亮,緊皺着眉頭回道:“……亮子,你還有得選,但我已經沒得選了。司令這個位子太難了,也太涼了……我啊,謝謝你!”
張亮看着秦禹,咧嘴一笑。
……
次日一早。
阮明的二叔走到阮家主房的客廳内,沖着阮老爺子說道:“調查組的領導換人了。”
“換誰了?”阮老爺子問。
“孟玺。”
“……!”阮老爺子愣了半天,歎息一聲說道:“這個人啊,可不是什麼善茬!”
第二三三五章
走馬上任
次日一早。
川府,軍政調查局内,一名軍官沖着孟玺敬禮:“報告局座,我叫鄧文钊,吳局長讓我全力配合您的工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