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評價幾乎也是對荀成偉這個人性格上的總結。他在生活中也是個很穩當的人,自從加入川府以來,幾乎沒有出現過任何失誤,以及錯誤。當然他也沒像大牙那樣屢立奇功,而這也是為什麼川府很多部隊都被重新改編了,但秦禹依然安排他作為司令部直屬部隊的原因。
川府直屬第一軍的軍部内,荀成偉拿着對講系統叉腰吼道:“敵軍的兵力是我們兩倍還多,這是我們建軍以來,遇到的最硬的一場仗。我現在給下屬17個作戰團,下達最後的死命令,那就是每個區域,每個點位,必須要給我戰至最後一人,才能撤出防區。一個連丢失了防區,就會影響到一個團的部署。一個團後撤了,那周邊幾個團都要崩掉。部隊不準打出去,但主動進來的敵軍,我們就不能讓他們前進一步!”
“收到,軍長!”
“收到!”
“……!”
對講系統内傳來了堅定而又簡潔的回應之聲。
荀成偉下達完最後命令,立馬離開隐藏好的指揮部,帶着警衛部隊去了前沿戰壕觀戰。
跟預料的一樣,馮濟兵團在穿過江州後,根本沒有任何停留,前沿部隊一展開,大部隊直接就發起了進攻。
幾萬人的會戰打響,重炮,火箭炮,密集得宛若暴雨一般砸向了荀成偉守軍的防區。
沒有任何的軍事防禦設備,是能完全抵禦住一個兵團的火力覆蓋的。川軍這邊隻能堅守,不能進攻,所以開局就吃了大虧,大量士兵在沒有見到敵軍蹤影之時,就犧牲了……
江州境内,陳俊手下的一名軍官,拿着望遠鏡,怔怔地瞧着戰場,聲音顫抖地說道:“……我就不明白了……曾經并肩作戰的部隊,為什麼今天會對立成這樣?!踏馬的,周系這幫雜碎在殺我們的盟友……我們還不能動,還要讓道。怒我愚昧,理解不了這樣的命令!”
周邊的人都不敢接話,隻怔怔地看着前沿戰場。。
……
邊境線的炮擊持續了進兩個小時後,馮濟兵團的摩托化部隊,裝甲部隊開始全面進攻。
雙方在白日激戰了六個小時,荀成偉的部隊直接戰鬥減員三千餘人。
這三千餘人裡,沒有一個是因為後撤而被炮彈砸中,或被機槍掃倒,而是全部倒在了自己的戰壕裡。
前沿陣地内。
荀成偉一邊走動着,一邊喊道:“傷員全部撤出去,後面的預備隊給我補人。他們的進攻不會停滞的,短時間内我們肯定也沒有支援。我踏馬就一句話,今天的川府第一軍,要麼是兩萬人全部戰死,要麼馮濟就别想往前走一步!”
“報告軍長,我們後勤補給單位也能參戰!”一名後勤補給團團長,跑過來吼道。。
荀成偉掃了對方一眼:“準許參戰。他媽的,仗打到這個地方了,還要啥補給了?能拿槍的,全給我進防區幹!”
“是!”
……
深夜,八點多鐘,九區松江境内,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,穿着髒兮兮的軍大衣,拿着酒瓶子,從一家小吃部内走出來。
他醉得步履闌珊,面色漲紅,每搖搖晃晃地走上兩三步,就會喝一口烈酒。
“堂堂馮系氏族,此刻甘為鷹犬,甘為炮灰,恥辱啊!!”
中年喝着酒,流着眼淚,泣不成聲地走在燈火輝煌的街頭,頻頻搖頭呢喃道:“沒有骨氣,沒有信仰……隻知道窮兵黩武,不停地征戰……我馮系子弟的未來在哪兒?在哪兒啊?!難道以後隻配給周興禮之流牽馬墜凳嗎?”
他不甘地罵着,吼着,一步步的向前走着。
他叫馮玉年,曾是這個城市的最高政務長官。
他曾經因為調解川府和馮系之間的矛盾,而間接造成了馮系一批人員的死亡。
從那兒以後,秦禹和周總督等人,曾幾次邀請他重新管理松江政務,但都被他拒絕了。
從此之後,馮玉年徹底沉淪,而這也代表着,他剛硬的性格以及對未來的願景,終于被這個亂糟糟的時代擊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