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事兒先不談,”谷铮喝了口水,插手看着霍正華反問:“你說的大牌,是什麼牌?”
“呵呵!”霍正華一笑,感歎着說道:“我們這些在部隊當官的,心眼就是比不了你們這些搞政務口的。你這還啥都沒說呢,就想套我話啊?”
“我是來考察的,順便問問您在電話裡說的事兒。”谷铮繼續打着馬虎眼。
霍正華擦了擦嘴角,直接沖着警衛擺了擺手。
衆人領會意思後退去,霍正華點了根煙,直言問道:“我就一句話,你們到底準不準備動手?”
“我沒聽懂你的意思。”谷铮依舊死不開口。
“我明跟你說了吧,其實誰當八區的皇上,對我而言都是沒所謂的事兒。我這樣一個沒家族背景的中立派将官,最多也就是幹到退休,混兩個勳章,就算結束了,想世襲保家族昌盛,那都是夢裡的事兒。”霍正華皺眉叙述道:“但川府殺了我兒子的事兒上,總督辦的反應,讓我十分不滿啊!川軍私自調動部隊,對956師兩個團進行通信管制,這本身就是極為過線的行為。後續又使用卑劣的手段,讓兩隻部隊發生沖突,他們趁亂開火綁架吳豐時,故意打死了我兒子……這種事兒要換成以前,老總督肯定嚴肅處理。但現在他有點糊塗了,為了穩定川府……保持緊密的合作關系,卻根本不管下面人的死活……唉,我個人覺得他已經不适合當領袖了。”
谷铮沉默。
“殺子之仇,我無論如何也是忍不了的,所以我根本無法接受林耀宗上台。”霍正華繼續說道:“即使不是為了給我兒子報仇,我也得考慮自保的問題。川軍殺了我兒子,那我在對面眼中就是不穩定因素,所以即使我不動,那林耀宗一上來,我也是挨整的局面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谷铮點了點頭。
“我不妨跟你明說。如果你們願意和我一塊幹,那我這張牌,就可以給大家用;如果你們不願意,那我就和周系談。”霍正華非常直白地說道:“我就不信了,老子手裡一個整編軍,走到哪兒還不吃口熱飯。”
谷铮聽完霍正華的話,猶豫很久後,突然問道:“霍将軍,既然你說得這麼直,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。你手裡的牌到底是什麼?”
“秦禹啊,”霍正華毫不猶豫地回道:“他在我手裡。”
谷铮盯着他,笑着回道:“那我想見見他。”
“可以。”霍正華依舊很幹脆地說道:“見完了呢?”
“見完了可以談。”谷铮回。
霍正華掐滅煙頭,回頭喊道:“備車!”
……
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後,谷铮被蒙上眼睛帶上了汽車,與霍正華一道趕到了津門港老水師營防區内。
車隊行駛了二十多公裡後,才秘密停在了一處防空洞入口,随即衆人擁簇着霍正華,扶着谷铮走了進去。
略有些幹燥的防空洞内,谷铮聞到了刺鼻的火藥味兒。
“到了。”
過了一小會,副官提醒了一句,親手幫谷铮摘掉了眼罩。
明亮燈光迫使谷铮用胳膊遮擋了一下眼部,随即霍正華站在他旁邊,指着一處單面玻璃說道:“大牌就在這兒。”
谷铮聞聲擡頭看去。
一間十幾平米的空蕩房間内,秦禹被帶着手铐,腳鐐,非常落魄地坐在了床鋪上,顯然沒有察覺到,玻璃背面正有一群人在觀察着他。
猜測是一回事兒,親眼見到了,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。
谷铮雙眼明亮地看着秦老黑,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:“霍将軍果斷啊,把堂堂川軍總司令都弄成了階下囚!”
“你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他的嗎?”霍正華略有些得意地問道。
“我也很好奇,那麼多人都沒有找到秦禹的确切位置,你們又是怎麼發現的呢?”谷铮好奇地問。
“秦禹飛機失事的地點在哪兒?”霍正華突然問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