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事情打的就是個突然性,内部發難,外部配合,咱們争取一鼓作氣改變八區政治局面。”
“一定會成功的。”谷铮目光堅定地回道。
父子二人一直商談到深夜,谷铮才返回自己的家中。
谷守臣一個人站在陽台上,左手叉着腰,右手拿着煙卷,雙眸有虎狼之神采。
當初八區軍政交戰時,谷守臣其實并不算是黨政派說一不二的人物,他的座次序列,要在五大常任長官外。甚至老唐有什麼重要舉措,都是不與他商議的。
後來八區内戰爆發,谷守臣把賭注全部壓在了顧系這一邊,冒着可能要被滿門抄斬的風險,在政務口給予了顧系很多幫助,并且在外也表現得也很有民族氣節。所以顧泰安上台後,他接受了幾輪考驗,都順利過關,不但被重新重用,最後還與顧家結成了政治聯姻。
所以,這外表看着溫文爾雅,富有大義的老谷,其實骨子裡是個賭徒的性格。
第一次,他押寶押對了,得到的回報遠超付出,所以這一次,他還要下重注。
當然老谷的這種賭徒性格中,都是有很強的行為動機的,而不是瞎幾把押注。你看,他第一次選擇押顧系這邊,那是因為他在黨政抓不到實權,想要有質的飛躍,就要在關鍵時刻重新站隊。
這一次,老谷願意出面牽頭搞這個同盟會,也是斟酌許久後的決定。第一,林耀宗上位,他夢寐以求的國仗身份分分鐘就沒有了,而新上來的總督一定會在政務口重新選擇自己的搭檔,而不是沿用前任的。所以這一體制融合,隻要一實施,他最多幹一屆就要下台。第二,八區的軍政早都一統了,他明面上是八區政務總長,但實際上他是個二把手,因為總督也要監管政務,在關鍵性的決策上,他是必須要聽總督命令的,而且下面還有各種議會制度在制約着他的權利。說白了,老谷覺得自己伺候顧泰安這麼久,怎麼也該迎來了春天,但卻沒想到,這兩頭夾闆氣受完,他可能還要被拿掉,所以他心裡是很不平衡的。
這就跟競技體育一樣,普通人很難理解,亞軍對冠軍的渴望。
……
次日一早。
谷守臣把自己的姑娘谷靜叫了回來,而後者已經懷孕六七個月了,看着體态豐腴,頗有貴像。
“爸,你叫我回來有事兒吧?”谷靜問。
“顧言從部隊回來後,回家看你了嗎?”谷守臣問。
“沒有。”谷靜搖了搖頭:“他最近挺忙的,但我倆天天都打電話。”
“夫妻感情是要有意培養的,不能光打電話啊。”谷守臣思考再三後說道:“……他沒空回家,你就去看看他啊!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谷靜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乖乖女,說話輕聲細語的,看着很端莊。
“大後天我在家裡舉辦個晚宴,你提前一點去找他,接他回來一塊吃個飯吧。”谷守臣淡淡地說道。
“爸,我有句話不知道該問不該問。”
“怎麼了?”谷守臣皺起了眉頭。
“我最近聽說,外面有什麼同盟會搞的……。”
“這都是謠傳,你不要信,也不要打聽。”谷守臣不等姑娘說完,就打斷了對方的話。
谷靜沉默半晌,沒再吭聲。
“大後天,别忘了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谷靜點頭。
……
燕北城内。
付震在街道上等了許久後,終于見到了穿着便裝的孟玺,頭戴狗皮帽子,雙手插在袖口裡,像個老皮條似的走了過來。
“冷了吧?”孟玺湊過來問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