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公在紅樓中并未透露分毫……
如今穿越過來,他才終于弄明白。
敢情兩者都不是,而是被荒淫無度的賈珍給瞄上了,并險些得手。
前夜裡賈薔本已被灌的大醉,成了砧闆上的魚肉,原難逃毒手。
不想被賈強穿越附身清醒過來,駭然之下,一腳踹翻了沒防備的賈珍,一路亡魂狂奔,奪路逃出了甯國府。
也托他前世被祖父強逼着站了十年樁,練過幾年拳,雖身體沒帶來,可感覺還在,不然的話,怕是難出國公府……
再聯想前世讀紅樓時的一些猜想,對發生在這具前身上的事,也就有了印證:
難怪前世賈薔會愛上唱戲的齡官,一個趙姨娘口中的“娼婦粉頭”,賈探春口中“不過阿貓阿狗的玩意兒”。
林黛玉更隻因史湘雲拿齡官和她比了比,就怄個半死,深以為恥。
不是探春、黛玉不尊重人,隻因千百年來,戲子之名,本如妓子。
故而才有表子無情,戲子無義之比。
賈薔原是個“外相既美,内性又聰明”的貴公子,難道見識還不如幾個内宅女人?
他又怎會愛上一個小戲子,還費盡心思隻為博取齡官一笑?
正常來說,以他的身份被他看中,不霸王硬上弓便是十世善人,用些手段威脅利誘弄到手才是正理。
如今看來,卻是事出有因……
畢竟,一個無父無母“殘花敗柳”的少年,和一個“阿貓阿狗般玩意兒”的戲子,豈不正好一對?
好在,賈強的及時到來,未讓這大慘事發生……
不過,賈薔如今面臨的局勢,也并未好許多。
賈珍承襲甯國爵位,又為賈族族長,即便當下是一個名叫大燕的陌生朝代,但既是封建時代,宗族勢力便必然是當前社會的根基力量。
一族族長之權勢,對于他這樣一個小弱男,着實難以反抗……
“好兄弟,還是随我回去吧。老爺說了,當日吃醉了酒,什麼也記不得了……本想給你遮蓋遮蓋,不讓你着了涼,不想驚到了你。如今他也不怪你,你好好跟我家去,其他的事一概不究。”
賈蓉擠着笑臉,藏起尴尬勸說道。
賈薔明眸更冷,看了眼賈蓉後垂下眼簾,道:“蓉哥兒,前夜裡你未聽他之言攔截于我,此事我記在心上。但是甯國府,我卻是不會再回去了。”
賈蓉一聽急了,跺腳道:“好兄弟,既然你還念我的好,好歹幫我一回如何?今兒要是請不回你去,我也活不成了。平日裡他如何管教我你又不是不知道,哪裡是打兒子,審賊都沒那樣狠的。”
賈薔搖頭道:“你回去告訴那人,就說前夜之事,我不會對外多言半句。隻要他能管控好甯國府衆小厮下人的嘴就好,至于甯國府,本不該我去,這裡才是我的家。”
賈蓉見他好話說盡也無用,有些惱道:“薔哥兒,老爺好歹也養你這一場,就因為前夜一場誤會,你就撕破面皮忘了養育之恩?”
賈薔嘴角泛起一抹譏諷,道:“賈蓉,你莫非忘了,我也是先祖甯國公的正派玄孫。爹娘老子沒的雖早,卻也留下了一份祖業。如今卻隻剩下這破宅一座,其餘的家俬業當都去了哪裡,莫非是憑空沒了?”見賈蓉一下紅了臉,他微微搖頭道:“那些東西我也不要了,隻當這十年來我的嚼用。不過往後,卻不必再提什麼養育之恩。”
甯府自甯國公賈演始,傳至第二代京城節度使一等神威将軍賈代化,賈代化又傳第三代賈敬。
隻是這賈敬一味好煉丹修道,早早将世爵傳給了第四代賈珍。
這是甯國公府襲爵一脈,然而甯國公賈演當初所留有四子,除卻襲爵的賈代化外還有三人皆甯國嫡脈。
賈薔之高祖,便為其中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