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安嘿嘿笑道:“之前我就是栽在他手裡,你們不服的可以上上手看看。”
其他三人齊齊搖頭道:“我們又不是傻子,再者,我們身上的功夫是沙場戰馬上的,不是江湖小巧發勁。馬下單對單不是個兒,可騎在馬上,他們加起來也鬥不過我們。我們又何必以己之短,攻人之長,這不是彪子嗎?”
“那我是彪子嗎?”
倒地之人悲憤叫道。
一衆人大笑,一起點了點頭。
好一通笑罵後,一行人才進了金沙幫聚義堂。
華安挨個介紹帶來的四人給賈薔相識:
“這是興遠,懷遠侯府的侄兒少爺,不過懷遠侯他老人家連生了八個閨女也沒生出個兒子,興遠就是懷遠侯府的世子,少侯爺。這是葉順,荊甯侯府的,這是張梁,景川侯府的,這個是周武,定遠侯府的。賈薔,兩代之後,元平功臣子弟何止千人?但能和我頑到一起看的順眼的,就他們四個。如今多了你一個,你那日能不畏我侯府權勢,和我動手,寸步不讓,回過頭來還能和我合作賺銀子,你是個人物,我看得上眼,所以想結交你這個朋友,你怎麼說?”
賈薔自然知道,這些人即使再意氣相投,願意與人相交,也不會屈尊降貴,和身份不等之人真心相交。
他們願意和自己相交,除卻他的确入了華安的眼,覺得他是個人物外,最重要的一個基礎,怕仍是太上皇那句“朕喜歡你”帶來的影響。
馮紫英告訴他,他在醉仙樓上的那番話,再加上太上皇的這句金言,讓他處于一個巨大的政治漩渦中,雖有莫大的兇險,但也讓他身家之貴重,提升百倍。
現在想來,确實如此,否則這幾家侯府世子,沒可能與一白身草民稱兄道弟。
隻是,天下從無隻有好處之事,卻不知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。
畢竟自古以來,天家之事,處處蘊着不為人知的兇險危機……
念及此,賈薔心境沉着,面上微笑道:“能與諸位少侯爺相交,亦是我之幸事。”
之前被打倒的興遠不滿意道:“太文绉绉了,說起來你也是武勳之後,可别學那起子沒出息的,老祖宗的本事沒學好,倒開始拽他娘的文了。”
賈薔微微搖頭道:“有幾分道理,但不全對。”
興遠濃眉大眼,方字大臉,聞言一瞪眼,問道:“不全對?哪裡不對?”
賈薔道:“武勳之後,武事自然不能丢,可也未嘗不可學點文智。有勇而無謀者,隻能當将,卻做不得帥。”
興遠聞言,登時愣住了。
華安、葉順、張梁、周武則四人哈哈大笑起來。
周武名中雖帶個武,但人卻清瘦,他笑道:“興蠻子,聽明白了麼?現在講究的都是文武雙全,就像我和這位賈兄弟這般。你素來以沒墨水為榮,今日才知厲害吧?哈哈哈!”
興遠大怒道:“人家能打得過我,才有臉說這話,你打得過老子?”
葉順等人湊熱鬧起哄道:“打一場打一場,阿武,要是我就絕逼不能忍!”
周武聞言卻嗤之以鼻,罵道:“你們懂個屁,我是儒将,是要做大帥的,豈有調度十萬大軍的大元帥親自動手的道理?”
衆人哄笑!
周武被笑的下不來台,咬牙下戰書道:“空口白話不信,下次鐵網山打圍練兵,咱們各帶一旅兵馬,真刀真槍論個高低!”
聽聞這個名詞,賈薔眼角猛然一跳。
鐵網山打圍,可是解讀紅樓的一個标志性事件。
雖然賈薔前世讀時,總覺得那些專家在瞎傑寶扯淡,但事到臨頭,終還是甯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……
好一陣熱鬧後,華安問賈薔道:“薔哥兒,你那烤肉生意還想不想做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