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面,賈赦帶着輕蔑之氣的看着賈琏,道:“此去南省,不要隻顧着章台走馬逛畫舫青樓,丢了賈家的臉面,你也活不了。”
賈琏聞言腦門子見汗,連連躬身作保。
賈政則叮囑道:“南省多有老親故舊,有機會還是要去拜訪一二的。旁的則罷,金陵甄家總要親自過去一趟,給他家老太太請安。”
賈琏又應下,一旁賴大接口補充道:“若是林姑爺有起色了,自不必多說。若果真有甚不好,二爺幫忙處理起家當來,也可尋甄家相助,在南省,沒有他家處置不了東西。就是兌換成金銀,也便宜些。”
聽聞此露骨之言,賈赦大感滿意,點了點頭。
賈政雖蹙起眉頭來,可到底沒說什麼,給這老管家留了些體面。
賈琏抽了抽嘴角後,點頭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最後,盡管諸人再怎麼想忽略,可終究無法忽略過去一直在一旁,和兩個長随站在一起,與賈家男丁泾渭分明的賈薔。
賈赦連正眼都不願看,隻輕蔑的哼了聲。
按照他的脾性,對于這種逆子,就合該打死。
賈政皺了皺眉頭,卻還是開口道:“薔哥兒,去了南省,有事多與你琏二叔商議。”
賈薔微微颔首,應了聲:“是。”
賈政語竭,然而他身後一點站着的賈珍卻突然起了笑臉,看着賈薔問道:“聽說你把生意都托付給後廊下的芸哥兒打理了?他一個半大孩子,懂得什麼經濟營生?等你走了後,我就打發蓉兒去幫你,你放心南下就是。”
賈薔聞言,連眼皮都沒擡一下,淡淡道:“我與金沙幫合作,倒是能賺個三五兩銀子,族裡若是揭不開鍋了,捐出來也無妨。和淮安侯府合作,卻是一文錢都不賺的。”
賈珍冷笑一聲,道:“真是笑話,一文錢不賺,那你和他們合作是為甚?”
賈薔目光清寒,語氣淡漠道:“為了什麼?我用一月幾百兩銀子的進項,來結一份香火人情,以便來日有那不要臉的畜生賊人欺我時,我這無父無母的孤零之人,不至于毫無保全之力。至于那秘方,也與淮安侯府、懷遠侯府、荊甯侯府、景川侯府和定遠侯府五家侯府定妥當了,都中隻他五家和金沙幫,共六家經營,再不多傳一份。你若覺得底子硬,國公府的名頭好使,大可去硬讨要便是,看看你這甯國族長的派頭,好使不好使……呵。”
說罷,發出一道極輕蔑的譏諷冷笑後,賈薔也不再理會面色陰沉的賈家衆人,翻身上馬,在鐵頭和柱子的護從下,快馬加鞭往太平街金沙幫趕去。
背後,賈珍面色一片鐵青,看着賈薔遠去的背影,眼神如刀,滿是怨毒。
賈政看到這一幕,雖覺得賈珍有些過了,卻也不喜賈薔咄咄逼人的态度。
再怎麼說,也當長幼有序才是。
至于賈赦就更是破口大罵道:“這畜生以為傍上幾家侯府,就敢目無尊長?等着,早晚揭了他的好皮,打不死他個賤種!”
賈珍倒吸一口氣,和賈琏對視了眼後,賈琏點了點頭,打定主意若有機會必是要為難為難他,好給自幼頑大到的珍大哥哥出口惡氣。
之後,賈琏不再多言,給賈赦、賈政磕了頭後,亦騎馬趕往碼頭。
……
第0089章
賜字
苦水井,太平街。
金沙幫總舵。
香菱今日一早,經曆了大喜大悲又死裡逃生重活于世的心路過程,真的是……太刺激了!
賈薔先前将她送進金沙幫少主的房間内,略做叮囑就離去了。
懵懂的香菱原以為這金沙幫少主是賈薔極好的朋友,才不避内眷,會視她為弟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