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(第9頁)

  賈薔上氣不接下氣的孱弱說道。

  黛玉瞪他一眼,嗔惱道:“誰稀罕看你?讓我在這裡笑,我還不笑了呢。”

  說罷,一扭身就要離去。

  忽又想起先前某個混賬對她說的,喜歡看她的笑,這會兒她又這樣說,豈不難為情?

  俏臉上浮起一抹暈紅,隐隐咬牙切齒。

  到了外間,看到香菱還在門口落淚,奇道:“你這傻丫頭,難道不知你們爺是好的?”

  香菱還是哭,紅着眼抽噎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我還是害怕。”

  黛玉聞言面色微變,心道一句:誰又不是呢?

  而且,賈薔這般拼命,還是為了她,為了她父親……

  她感銘肺腑,卻不會勸說。

  她父親,國之名臣,為天下黎庶,為蒼生社稷謀福祉,何須女勸?

  賈薔,雖口口聲聲心無大志,可為了襄助她父親,又何曾膽小怕事,規避風險?

  此二人,皆是偉男子,不好勸,也不可勸。

  真要到了不忍言那一日,便如賈薔當日所言罷,無非是一家人同生,一家人共死罷。

  念及此,黛玉淺淺一笑,卻也不再勸嘤嘤哭泣的香菱,知道這丫頭心裡着實太在乎賈薔了,便先一步離去了。

  留下一個真心哭的,也好配合裡面那壞人演戲……

  ……

  神京城,甯國府。

  甯安堂。

  裡間卧房内,賈珍面色潮紅,雙目亦是赤紅,看起來分明極熱,可全身卻藏身于厚厚的棉被中,依舊瑟瑟發抖,寒戰不止。

  他看着自太醫院請來的王老太醫,有些艱難道:“老供奉,我這病症,可還要緊不要緊,可能治不能治?”

  王老太醫是太醫院的院判,得兩代天子信任,醫術高明之極。

  若非賈家近來聲勢漸起,宮中似乎又有喜訊将傳,再加上西府榮國公賈代善當年與王老太醫有舊,一般人家,決計是沒資格請動此人的。

  王老太醫反複号脈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後,擰起白眉來,緩緩道:“珍大爺,近來可曾受過傷?”

  賈珍連忙搖頭,道:“沒有沒有,從沒受傷過。”

  “那麼,飲食上,可用過什麼不潔淨的飯菜?”

  賈珍聞言,眼睛一睜,有些駭人道:“老供奉,你老是說,有人給我下毒?”

  王老太醫搖頭道:“并非如此,并非如此,隻是……珍大爺的症狀顯示,要麼,是受過傷後,傷口被污濁所淋。要麼,是飲食上不潔淨,時日長了,使得污物深入肺腑。不過,後者不該如此,因為若是不潔淨,必緻上吐下瀉之症。珍大爺并無此症,可又未受傷……老朽醫術不精,一時也是束手無策。隻能先開一方藥,暫且試試。對了,珍大爺如今莫非随敬公修行?”

  賈珍心亂如麻,既懷疑有人黑了心下毒害他,又擔憂性命,陡然聽聞此問,不覺一怔,道:“未曾啊,老供奉怎會問此?”

  王老太醫聞言面色微變,奇道:“既然未曾向往仙人大道,珍大爺怎會服用清心散這等方子?觀珍大爺脈象,腎脈被壓制的有些狠了。往日裡服用清心散,對身體有益無害,可以将養元氣。不過現下珍大爺身子有恙,還是暫且停下罷。”

  賈珍聞言,隻覺得腦中“嗡”的一聲炸響,心肺幾乎炸開,腦中反複盤旋一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