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(第9頁)

  隆安帝面色肅然,問道:“不過什麼?”

  他天性多疑,從不相信一個人好端端的會突然暴斃。

  戴權忙答道:“不過賈珍臨死前,曾和他的獨子賈蓉發生過沖突,大聲喊道,是賈蓉給他下了毒。這一點,太醫院王院判那裡得到的回應是,不是毒,是清心散。就是,讓人清心寡欲的。”

  隆安帝奇道:“賈蓉給他老子下清心散?這又是為甚麼?”

  戴權遲疑了下,不過看到隆安帝眼神瞬間淩厲起來,唬了一跳,忙道:“許是因為賈珍總叫他的兒媳婦,也就是賈蓉的妻子秦氏,單獨相處,給她畫水墨丹青。還總讓秦氏給他煮冰糖蓮子羹,賈蓉擔心……擔心他老子扒灰,所以就讓秦氏,在冰糖蓮子羹裡下了清心散。賈珍知道後,當場拿椅子砸壞了賈蓉,這會兒還昏迷不醒呢,據說傷勢極重,就算好過來,怕也隻能癱在床上了。”

  隆安帝聞言大怒,一拍禦案罵道:“這起子枉顧人倫的畜生!”

  他正要擡舉賈家,想拉攏開國功臣,分化元平功臣的軍權,旨意都拟好了,沒想到又出了這茬子事。

  元平功臣當然是忠于大燕的,也忠于天家。

  可他們效忠的對象,卻是太上皇。

  太上皇傳位于他後,雖百事不理,可隻出宮一次,就造成偌大風波。

  原因何在?

  除了滿朝景初舊臣外,最重要的就是,大燕軍權,依舊牢牢在其手中。

  盡管隆安帝也不信他的皇位還會在動搖,可天子本就是世上最沒安全感的人,若不手握足夠自保的軍權,他連晚上睡覺都睡不着。

  賈珍死活,對他來說無足輕重。

  可是,賈家出了這樣的事,卻拖延了他擡舉賈家,進而布局軍權的步伐,豈能讓他不怒?

  正這時,忽地養心殿外,有大太監夏守忠急急進來,手中捧着一密封漆盒,進殿後跪地道:“萬歲爺,揚州府送來緊急密折。”

  隆安帝聞言,眸光一凝,戴權上前,似笑非笑的看了夏守忠一眼後,接過漆盒,仔細打量了一遍,見蓋印封條無損缺,對隆安帝點了點頭,随後方打開漆盒,拿出密折來交給隆安帝。

  隆安帝展開密折看起,臉上擰起的眉頭居然漸漸舒緩開來,待看到最後的數字後,竟大笑三聲,連誇三句:“辦得好!辦得好!辦得好啊!”

  不過最後,目光凝在一個人名上,若有所思起來,過了稍許後,忽然看向戴權問道:“你方才說那賈珍之子賈蓉,如何了?”

  戴權忙道:“回主子的話,賈珍之子賈蓉被賈珍打斷脊椎骨,眼下性命雖保住了,可仍昏迷不醒,且就算醒來,恐怕也隻能癱在床上。”

  隆安帝不置可否的“唔”了聲,緩緩道:“朕記得,賈薔,似也是甯國公賈演的正派玄孫吧?”

  戴權忙道:“正是如此,不過,如今賈薔不在都中,賈家已經指派了另一位先甯國公玄孫賈菱,為賈珍孝子。”

  隆安帝聞言,冷笑了聲,雖未再多言,細眸中卻是眸光閃爍。

  世勳承嗣,豈是賈家想指誰就是誰的?

  笑話!

  ……

  揚州府,鹽院衙門。

  一早,小書房内賈薔用着早飯,見香菱一張白裡透紅的俏臉上水潤水潤的,笑了笑。

  香菱見賈薔看着自己,登時羞的不敢擡眼,埋頭扒飯。

  昨夜她因驚懼哭的停不下來,雖賈薔百般哄勸也無用,薔二爺便果真用了強,強勢止淚。

  想起昨夜她如八爪魚般抱了賈薔一宿,這會兒隻回想一下,就覺得身子軟的提不起力道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