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太,用些粥吧……”
秦氏身為兒媳,婆婆病倒,她不得不在病榻前盡孝。
端着一碗粥,幽幽弱弱地勸道。
尤氏此刻一聽這聲音,就覺得腦仁疼,恨得她雙手緊緊攥起,就怕自己忍不住,一把抓花那張臉。
賤人!
不知羞恥的賤人!
若非是她,府裡又怎會出現這樣的禍事?
隻是,眼下阖府皆是族人在,着實不敢折騰。
但若不出這口氣,尤氏怕她還未病死,就先活活怄死。
因此每日裡,不是打發秦氏親自去給賈蓉擦洗,端屎倒尿,就是讓秦氏日夜在她跟前站規矩。
短短幾天功夫裡,秦氏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,雙腿雙腳卻腫的吓人。
然而即便如此,秦氏也不曾道過一聲苦,除了憔悴之極的臉上,那雙動人心魄的眼睛裡,凄苦哀怨之色一天深過一天……
她好似在用這種法子,為自己贖罪。
卻不知,還能堅持多久……
“太太,用些粥吧……”
“啪!!”
……
鹽院衙門,東路院。
前廳。
賈薔進來時,賈琏忙和其他兩個與他年歲相仿的年輕人站起來。
不過等看到隻有賈薔一人入内後,賈琏臉色登時難看起來,其他兩人衙内子弟,臉色也陰沉下來。
他二人又非代表他們自己前來,一人持着江南提督的名帖,一人持着江蘇總督的名帖。
除卻兩江總督外,此二人就代表着江南地界上最高的文武官員。
可是即便如此,林如海居然連面都不露,隻打發一個孺子前來見面!
豈有此理!
“薔哥兒,姑丈大人呢?你出來做甚麼?”
賈琏果然又不一樣了,在船上被賈薔硬頂了幾回,又被烤肉所誘,和氣了一陣。
如今換了地盤,沉浸在江南的花花世界裡,又整日裡被人各種恭維,再想讓他如困在船上時那樣,卻已是不能了。
這倒也符合世家子弟見風使舵的本性……
賈薔淡淡看了他一眼後,對兩外二人拱手道:“家師大病初愈,都中奉天子命前來的太醫有過醫囑,暫見不得外客,還望二位包涵。”
此二人,一為江南提督劉祥之子劉琦,一為江蘇巡撫趙棟之子趙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