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姐兒聞言,登時豎起柳眉叫屈道:“這是哪個野牛肏的在造老娘的謠?幾百輩子前的事也翻出來告?”
賈薔聞言放心了,他早就讓人留心過熙鳳,至少前世原著世界裡記載的那幾樁公案,至今還未發生,可見,先前對她的勸誡恐吓,還是有些作用。
賈薔笑了笑,道:“沒有最好,接下來我要嚴查賈家此類事,别最後查到二嬸嬸頭上……”
鳳姐兒聞言,側眸看着賈薔笑道:“薔兒,你若果真查到我身上,又該如何?”
賈薔警告道:“你若果真有沒收拾幹淨的手尾,現在告訴我,我去幫你收拾幹淨了。果真查了出來,我也救你不得!”
鳳姐兒聞言,雖微有失望,但更多的是欣慰,笑道:“你放心就是,上回你說的那樣唬人,我早讓人把本利錢都收了。至于勞什子訴訟的事,倒是有人尋我,我卻沒怎麼理會。隻是,你年前與我說好的,回來後一起幹一番事業,與我賺些花粉銀子,聽說你在江南做下了好大的營生,如今回來了,可别忘了我這個二嬸嬸啊。”
賈薔呵呵一笑,道:“好說,等忙完這一陣再和你合計,雖不比二嬸嬸你生财有道,但應該比你放那點印子錢賺的多。”
“去你的!”
鳳姐兒聽出取笑之意來,推了賈薔一把。
賈薔又與她說了小吉祥的事,鳳姐兒當然應承下來,對她來說,不過輕而易舉的事。
說罷,正好也到了榮慶堂,二人一起入内。
此時,留在榮慶堂的诰命已經少了大半。
想是榮禧堂那邊走的當家老爺們,傳信過來帶走的。
不過仍有一婦人,還是哭泣。
賈母臉色難看之極,見賈薔進來後,喝道:“薔哥兒,這是怎麼回事?你到底幹了甚麼,這麼多诰命都上門來讨公道!”
賈薔站在堂前,看了眼堂下四五個陌生婦人,冷淡道:“誰讨公道?讨甚麼公道?”
那哭泣的老婦撒潑罵道:“老身來讨公道,如何?你這黑了心的下流種子,我家老爺何曾得罪過你甚麼,就被你害成這個樣子?你别以為老身不知道,你就是一個克父克母的掃帚星,克完老子娘,還把甯府……”
“住口!”
賈薔還沒說話,賈母居然闆着臉厲聲喝道:“鄒氏,你有事說事,閑扯這些淡話做甚?他如今是朝廷封的一等侯,是賈家的族長,你不過一個一等将軍夫人,也敢這樣啐她?再這樣胡吣,我賈家也容不下你,你自請便罷。”
訓斥完這老婦,見她安分下來,又覺得她可憐,便怒視賈薔道:“到底怎麼回事?你前兒不是說,要好好與他們分說的嗎?怎就害的人又是斬立決,又是圈了起來問罪?”
賈薔這次倒沒給老太太難看,先行一禮後,淡淡道:“平原侯府在别宅裡,從外面騙了五六十個清白姑娘,圈了起來逼她們學伺候人的下賤活計,不學就打罵餓着,死了五六個,就埋在後院。我帶人巡視西城時,有人正好逃了出來,撞見我和景田侯之孫裘良,攔路求救。這種情況,我能不救?!蔣家幹這種事也不是一兩天了,平原侯蔣子甯得罪我才不過這二三天的事,他們造的孽,是我栽贓陷害的?”
賈母聞言唬了一跳,老眼往堂上兩個坐立不甯的婦人面上盯了眼後,又問道:“那修國公府呢?怎就這麼巧,偏他兩家得罪了你,就他兩家倒了黴?”
賈薔道:“修國公府的事和我就更沒關系了,我就擔心有人會往我身上潑髒水,再者還别有公務要辦,所以連平原侯府的事都沒插手,讓裘良請了順天府來辦案。結果順天府尹韓琮得聞大案,親自來探查,不想還未問案,又有苦主跳了出來,告修國公府放印子錢,借出十兩收了五六十兩還不放過,逼的人典賣房産且不算,還讓人賣女兒。好端端的女兒送進府,三天後讓人家拿草席進去卷屍,人家老子去理論,居然被帶出城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。這種事不是一樁兩樁,查證的都有幾起了,難道這些事也是我讓侯家做下的?怎成了我的過錯?”
賈母聞言,想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,隻能對那幾個婦人道:“我也乏了,這些事我一個老婆子也理會不得,今兒就不留飯了。說罷,端起茶盞來。”
立刻有四個老嬷嬷上前,要送修國公府的诰命離開。
其他婦人見連賈母都這般,也就不再多留。
最後,隻剩下兩個年輕些的婦人,陪笑坐在那。
賈母見之蹙眉,對賈薔介紹道:“這是史家的兩位侯夫人。”
賈薔“唔”了聲,與二人見了禮。
保齡侯夫人朱氏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論起來,侯爺還要喊我一聲……”
“行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