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看來,這薛家,明顯想要走賈家的老路……
賈薔提醒道:“如今薛家并不似幾年前那樣弱雞了,豐字号并入我德林号,在江南和齊家合作,再加上你二叔居中調遣,重新梳理賈家和薛家在江南的人脈,如今的薛家,就算暫時還比不上你父祖在世時的景象,讓你家在江南立足還是沒問題的。”
誰料薛蟠還是搖頭,道:“見識了京城的富貴景象,回去除了秦淮河也沒甚意趣,罷了,還是不回了。等過二月,養好了傷,好好去高樂幾日才是正經!嘎嘎,如今薛家又不缺銀子,豐字号也不用我上心,不頑個痛快,如何對得起薔哥兒你的一片孝心?”
“孝你個大頭鬼!我的兒,少做你的美夢罷!”
看來不管哪個朝代,男人之間的友誼,都是想法去做對方的爸爸。
薛蟠自不在意,反而哈哈大笑起來,道:“你想做我爹,得先問過我媽!”
賈薔自不能示弱,呵呵笑道:“别說問你娘,連你妹也問過了,沒意見。”
“咳咳!”
正當薛蟠不知想再說些甚麼時,賈薔忽聽身後傳來一陣幹咳聲,他唬了一跳,椅子差點仰倒栽過去。
驚出一身冷汗,他站起身回頭看去,就見面紅耳赤的薛姨媽站在那惱的咬牙,寶钗白皙若梨花的俏臉上,也多了些紅暈和古怪,看着賈薔,見他尴尬壞了,輕聲笑道:“怪道你和我哥哥能頑在一起,那樣要好,原來竟是臭味相投,私下裡也愛這般頑鬧?”
此時裡面薛蟠也聽到薛姨媽和寶钗的聲音了,他差點沒笑死過去,還大聲道:“媽,妹妹,你們可聽見了?你們見天裡勸我和他學,如今又怎樣?他還想當我爹哩!哇哈哈哈!”
“快閉上你的馬屁股嘴!再敢胡扯你娘的臊,我再打斷你幾根肋骨,讓你好生在床上再躺二三年,你才知道好多着呢!”
薛姨媽氣的怒罵道。
不過,到底還要用到賈薔,因此還是擠出笑臉相對,勸道:“薔哥兒莫跟這個畜生學,别被他教唆壞了!”
賈薔正經點頭道:“姨太太說的有道理!我一定引以為戒,往後離薛大哥遠一些。”
薛姨媽聞言一怔,幹笑道:“我并不是這個意……”
寶钗拉了拉薛姨媽的胳膊,笑道:“媽,薔哥兒是在說笑呢。”
賈薔也不理裡面薛蟠咋咋呼呼,問薛姨媽和寶钗道:“姨太太和薛妹妹可是準備好了?若是準備好了,就出發罷。先前已經打發了人往尹家送帖子,算算時辰,也不算早了。”
薛姨媽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出發罷,勞煩哥兒了。”
賈薔呵呵一笑,與寶钗對視一眼,道:“原是分内事。”
“薔哥兒,我将妹妹托付給你,你可别讓她受委屈啊!”
裡面,又傳來薛蟠扯着嗓子吼叫的聲音,隻是這回,喊話聲裡卻沒甚麼戲谑頑笑之意。
賈薔聽的明白,便回了句:“受甚麼委屈?想得多!”
說罷,便送安靜下來的薛家母女上了車後,他則帶着親兵,往朱朝街豐安坊尹家方向駛去。
……
大明宮,養心殿。
隆安帝看着林如海送上來的折子後,擰了大半天的眉頭,總算緩緩舒展開來。
賈薔被宣進九華宮的事,自然瞞不過他的耳朵。
隻是九華宮内殿内到底發生了甚麼,一時間還探聽不到。
隆安帝隻知道,初時太上皇是于震怒之下,才讓人去召賈薔入宮的。
原本他還很為賈薔捏一把汗,果真觸怒了太上皇,施下雷霆震怒來,莫說林如海,連他也無計可施。